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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塞得滿滿的。

白靈來看他了,見他不問世事,只是埋頭在紙堆裡打轉,便看不過眼地一把扯過來,眼瞪得大大地道:“小琪,江梓琪同學,你不能再這樣了?逃避有用嗎?還是想想自己的未來,到底該怎麼辦吧?”

隨後她便靠攏過來,一臉嚴肅地道:“我聽說,那種手術是會影響人的壽命的,你真的決定好了,要做出這麼昂貴的犧牲嗎?”

梓琪立馬語氣激烈起來:“沒有,不是這樣,沒有這種關聯的!我知道,這又是人的偏見了!”

白靈皺眉道:“不管怎樣,好端端的身體要去破壞它,肯定不是件好事了。”她再盯著梓琪深深一嘆:“小琪,你要準備好了,你要經受的,不只是身體上的疼痛,還有心靈上的,一件件都會接踵而來。你——真能抗得住?”

梓琪對著那一雙疑惑的眼光,無比堅定地點下頭去。今後的事,他想不了那麼多了,有一股力量在迫著他往前,陷入那臨界點的激情狀態裡。白靈再望了他一眼,嘆氣道:“不管怎樣,你,好好過吧。”末了又想起一件事:“你去查查自己的校園卡,莫老師為你申請到了每月的助學金,現在想必已經發放了吧。”

“錢”的事又驀然襲上了他心頭,他知道,要維持自己的生活,完成自己的夢想,一切都離不開它,可是想想它給自己帶來的那些不堪,又感到一陣陣的寒戰。他記起一句歌詞:“鈔票人人對你離不了,你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倒像是他的真實寫照,金錢,鈔票,一次次地朝自己張開血盆大口,他卻還是要朝著那些可怕的嘴臉奮不顧身地撲下去。

學校在儘量給他幫助,莫老師就給他介紹過幾份不同的工作,有家教,有編輯,還有打字員,可是這些不起眼的小工作,只能賺來一點微薄的收入,根本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他只能尷尬地謝絕遞來的好意,再度踏上了自己的秘密征程,他去了一家夜總會,開始學習著跳豔舞。在那色彩斑斕的迷幻世界裡,聆聽著觀眾們狂熱的追捧,他的面孔變得越來越冷豔,身段也變得越來越妖嬈,他成了一位徹頭徹尾的絕色妖姬。

只要一下舞臺來,他立馬又恢復了那張素淨的面孔。他去食堂吃飯,去音樂室練琴,去圖書館借書,單純得就像每一個認真的學生一樣。在這種安靜的時刻,他浮躁的心境便會暫時消失,而是想起了更多悠遠的東西,其中最多的便是他那思念中的家,已經近一年未回去了,家裡的一切都好嗎?房前的薔薇架是否發了芽,屋後的柑橘樹是否又結了果,家裡一陳一設,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嗎?他的親人們呢,姐姐的學習工作是否還如意,媽媽的病情是否有好轉呢?

想起媽媽,他這才發覺,自己好久沒有過問她了。該死!他喃喃地罵了自己一句,隨即便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還是家姐梓珊,談起媽媽的病情,她就沉沉地一嘆,接著聲音裡又摻雜起一絲喜悅來:“小琪,爸爸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呢!”

梓琪一怔,隨即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這意想不到的新聞令他一陣欣喜,說話的聲音也結巴起來:“他這次,真的不走了嗎?”

梓珊喜孜孜地道:“哼,那個姓苗的女人,水性楊花的角色,迷了爸爸這麼多年,就像是唱*大戲,而今終於演不下去了。她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終於曝光了,原來她一直以來,偷拿了爸爸的錢,再去外面軋姘頭。醜陋的嘴臉被揭發後,她還在那裡胡攪蠻纏,爸爸對她忍無可忍,向法院提起了訴訟離婚。你知道她怎麼樣?反咬一口,向爸爸討要起青春損失費來。”

聽她講述著這啼笑皆非的故事,梓琪一邊憤懣一邊感慨:“唉,爸爸啊爸爸,他兜了一個多大的圈子,最終還是回到原點,可惜,他已經錯失了太多,有些錯誤是彌補不來了。”

梓珊一嘆道:“不過,他也知道悔改了,眼下所做的就是在彌補吧,他現在是媽媽身邊最堅守的護士。”

梓琪心裡一揪道:“媽媽,她的情況怎麼樣啊?”

梓珊的語氣低沉了下去:“她的情況很不妙,這一個冬天來,心口又開始時時地發疼,做事情力氣也小了,她整個人在慢慢地萎縮下去。”

啊,梓琪的心揪緊了,媽媽,他最親愛的媽媽,在她最病弱的時候,自己卻不曾在她身旁,而是為自己糾結的青春生命持續迷失著。如今細思量,原始純粹的親情似乎才是更值得他珍惜的東西。

在懺悔情緒的驅使下,他立馬收拾起行囊來,想要儘快趕回那個他忽略已久的家,陪伴在他最珍重的母親身旁。正在這時,焦慮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梓珊已經是帶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