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式道:“不足為外人道焉,告辭。”
李秀道:“慢走不送。”
趙式與等得不耐煩的那個少年偏將一起出去,阿朵仍然沒有動,怕被李秀和他的道士們發現,等趙式幾個走後,還要搜查這個李秀的信札呢,然後將親兵張三的信札伺機轉交給李秀,遠遠聽到趙式和幾個秦兵上馬胡嘶的聲音,一會兒功夫就跑得很遠了,阿朵仍然繼續等待一會兒,這下子倒是可以輕鬆一些了,那個少年偏將,在道觀外看到就知道他很能打的,這下子走了,少了一個衝突起來時候的厲害角色為好。
李秀隨便與弟子說了幾句家常話,都是詢問弟子有沒有準備收取今日的松脂柏油,看來這是秦人的命令,百姓如彭老漢這樣子的哪裡敢有不從的,阿朵沒有了懷疑之心,大膽起來,暗中繼續躲著道觀裡的弟子,跟著李秀來到他休息的偏房,臨走離開大殿一瞥殿內格局,殿裡掛著一大牌子“廣成殿”,卻沒有懸掛在殿外大門上,真是有趣。阿朵但是來不及望去給每個祖師今仙一眼,這些木尊者倒是不少,看起來這裡香火必定是很旺盛的,不過得要在和平時期,戰亂時節就應該成為難民的庇護所才對。
李秀的偏房在右邊,阿朵聽春巴他爹在雷山介紹過基本的覲見大人的禮儀,曾經當作重點說起這時候以右為尊的禮儀來,伴隨著孔子聖人書《周禮》等等而說,李秀住在右邊,只能說明他的確是此間的主人,那麼他與李阿的信札應該會在他的住房裡,而且這裡應該是道士們十分警覺的一個地方,阿朵不由得再次屏息靜氣躲藏在外面。
李秀進入偏房中,大概是為了吃午飯之前稍息一下,剛才他出言挽留趙式幾人留下吃道場裡的飯菜,少年偏將大概是個喝酒的,所以不願意留在在道觀裡用餐,而附近可能有軍營,不會有酒肆在營業吧,要是要阿朵可認為是一件好事,說明成都的民間氛圍正在恢復平常,只是沒有聽到少年上馬前與趙式在大殿外面說的話,距離太遠聽不清楚。
阿朵等在外頭,見李秀在房裡沒有動靜,心裡有些焦急起來,如果李秀的午飯是他弟子送到偏房裡來了,拿阿朵就得等他吃午飯以後,還不知道他是否會午睡,這樣子不知道要等候多久,自己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沒有功夫在這裡陪著李秀午休,要是他吃飯不在這偏房中最好,乘他到別的房間裡吃午飯,然後自己進去搜到他和李阿的信札,然後大模大樣與李秀見面,稱自己是那個天王親兵將信札交給他得了,身上這封信札,是否交給李秀,得要根據在李秀房間裡搜查以後的情況再說,這個時候的阿朵仍然十分警惕,擔心對方是利用自己認識天王親兵和羽林郎小兵來設計圈套暗算自己,自己必須知道這一趟到成都來會有那些阻礙和不利因素,阿朵可不想把自己當作一個穿越過來莫名奇妙地就被害死的糊塗者,死都不知道怎樣死的,雖然李焉和阿假都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阿假就是很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知道從巨樹族回來之後自己必定是要去成都的,他擔心也沒有用,作為雷山部族卡巴的阿假得要負擔做父親的責任,此時他的責任就是回去領導好族人,他的崗位甚至比阿朵還要重要,形勢都已經成對峙的時候了,隨時可能反生意外的事情,阿朵又不是沒有能力進行自衛,只是告訴阿朵到成都需要萬事小心,阿假已經反覆叮囑春巴她爹了,需要將他知道的成都的情形在提醒阿朵,春巴她爹也是這樣做的,不僅是他想過了,還與李焉手下最熟悉成都的人研究過,阿朵卻不太擔心自己,倒是張雄去荊州都督府的事情值得擔心,雷山部族裡居然沒有一個熟悉荊州的,而勾老也是數年不曾去過荊州。
張雄的隊伍裡就沒有到過荊州的麼?李焉倒是知道,有去過的但是僅僅是能做個荊州城的嚮導而已,周大人就曾經拿讓人到荊州城見識學習作為許諾來誘惑李焉和他的頭領,頭領裡不是沒有被誘惑到的,只是後來的事情自然不出意外,周大人一邊許諾開空頭支票一邊逼著農民軍進攻秦國,說得比吹的好聽,說什麼“收復成都,還我晉室”,他們都是百姓,聽得一片茫然,要是提出“收復成都,還我山河”的口號來還差不多讓百姓能夠聽懂相信,倒是周大人給糧食和一些軍用物資倒是經過雙方討價還價搭成了配合晉軍進攻成都的協議,李焉的確帶領隊伍認真騷擾了秦國在成都的統治,畢竟他們自己都有些覺得秦人裡有些很陌生的,這就是阿朵覺得農民軍與今天生活在阿壩自治州的羌族祖先很像成都被外族入侵的感覺,但是李焉竟然表達得十分笨拙了,都不懂說出秦人是外族侵略者這樣的話來,與秦人之間的關係也是難說好壞的。在江陽郡一役中,造成重大傷亡險些失敗,李焉經過反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