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河流,沿著這條河流到成都去。
四川盆地成都平原,阿朵在楊先生畫出來的皮紙上看得清楚,到了大渡河與岷江匯合的地方,走上不到百里,遇上岷江水系的另一個交匯口,這裡有一個縣邑,名稱應該叫做武陽邑,武陽邑在岷江左岸,岷江左岸除了武陽邑里,還有一個小山丘,名字叫彭山,今天的彭山縣就是因為彭山得名,孫泰道長都知道這個彭山,曾經是一個有名的道士聚集地,太平道再次大樹旗幟,這裡便流傳了關於道教祖師彭祖的故事,彭祖煉丹,修煉養生長壽的方術,這裡已經是靠近成都很近的地方了,屬於平原的腹地,水網密佈田畝縱橫,事實上也是這樣子。
武陽邑匯合的河流,就是從成都流出來了,只要確定這裡是武陽邑,那麼沿著成都府城流出來的被稱作府河的前進就可以到達成都了。
從樂山大渡河半日來到武陽,田畝處處可見,但是種田的人這時候本來就不用種田,這時候只是在家裡忙乎菜園和種子培育,在家裡培育出來種子,然後到春季播種,如果是和平年代,這裡應該是有村落人家,可是阿朵見到的都是被焚燬的村落,沒有見到一個完整的村落,難民的影子都見不到,只能見到野狗在田地裡肆掠奔跑。
在武陽邑路上的官道上,秦軍設立關卡,盤問過往的行人,其實阿朵沒有見到行人,除了她自己,秦軍關卡見到姚興發的通行證官牒,倒是沒有衝突起來,但是盤問是難免的,阿朵也是耐心地回答對方,並要求秦軍士兵帶她到成都去最好,省的前面連河流都趟不過去。秦兵哪裡會同意,只是說到成都府城,只有萬里橋可以透過,其餘渡口一律不許庶民過渡,違者必究,這是上面的意思。一路來阿朵給河流阻隔,遇到沒有渡口的地方,有些地方河流不寬敞,本來是有木橋和竹木橋的,都沒有一個新的完整的,看來是最近給秦國人或者四川流民所焚燒破壞了的,橋是便民的,可是便利軍隊以後,就會被流民所燒,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都是百姓給人造了孽,不得不燒掉自己搭建的橋樑。
過了這一關卡,在府城河上,阿朵意外地見到一群正在重新搭橋的百姓,不過是秦軍士兵奴役著的,他們在秦國士兵打扮的人監督下在幹活,竹木給府城河搭橋,這群人大約有二十多個,監視的秦國士兵卻有十幾個,阿朵下馬想詢問這些百姓,卻被秦國士兵攔住,對方見阿朵打扮得體,又騎馬大搖大擺而來,倒是不敢過於粗暴,只是告訴阿朵,這是一群暴民,不要與他們說話。
阿朵從這群人眼神裡看到的是一個地獄,這裡不再是天府之國,士兵們可以自己搭橋,為什麼非要為難這些百姓呢,難道怕這些青年百姓造反?要讓百姓臣服,首先就得不怕百姓造反,只要造反有理,而秦國顯然已經認為造反無理而且是歪曲了,不知道是四川百姓歪曲還是秦國人歪曲,或者是前任統治者晉朝官員的歪曲,這些都是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還不能說明秦國人沒有采取合適的政策來治理成都嗎?
想到這裡,阿朵不由得更加緊張,覺得自己這一趟前來責任重大,前途雖然是光明的,可是道路一定是曲折的。阿朵很想不顧秦兵,與這些被秦兵“勞動改造”的青年百姓交談,詢問到秦兵為什麼勞役他們,他們曾經與秦兵發生過怎樣的衝突,可是阿朵不是個人,她還有所代表,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儘管她很想隨心所欲,想知道什麼就知道什麼。
比起田程田毅他們,自己倒是安全的,田程和娜加索提的族人遇上秦兵,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更大,因為秦兵正在搜尋那一帶山區,這是李焉告訴阿朵的,可是阿朵擔心也沒有用,只有再往前行,爭取儘快又圓滿的完成覲見呂光大人,到底能不能見到可不關阿朵的事情,她只要見到目前秦國在四川的最高長官,明確詢問他可以治理四川多久?
岷江,這時候不叫岷江,大渡河也不是叫大渡河,但是阿朵結合楊先生的圖加上李焉的口述,確定了大渡河的位置和名稱,不過樂山匯合口的地方有很多河流,一一的名字很難核對也用不著核對。只是既然要沿著岷江上溯,岷江的名字是早就在決定到岷江的時候定下來的,岷江 這個時候叫汶江或者導江都行,就是李冰父子治水導利受益的下游。府城河流,應該就是後來提到的蜀江之一吧,它應該有個著名的名字叫做錦江,成都聞名於世也包括錦江啊,“錦江春色來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這是後來人寫的導遊詞了,錦江玉壘,都是四川平原的山水,而且是最有代表性的,阿朵有些嘲笑自己,怎麼就做一個導遊呢,既沒有別人來導遊她也沒有她導遊別人,難道自己還想回到現代中去,不可能吧,早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