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斜瞥了她一眼,“傑斯不會的。”
“白蕪,”她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我能不能去你的學校投靠你?”
會求救於白蕪,是因為在她所有見過的人裡,他彷彿是惟一不會怕傑斯的人。
“投靠我?為什麼?”白蕪看了她一眼,“躲避你的愛情嗎?安妮,你或許躲得開傑斯,可卻躲不過你的心。”
她不服地咬咬唇,“你憑什麼懷疑我愛上了傑斯。”
“不是懷疑而是確信,安妮。”他笑笑地說:“每回只要傑斯出現,你眼中就會閃著動人的芒,這種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還有,方才我故意假裝要吻你,你的眼神充滿了防備,可沒如你所說那般灑脫。”
安妮沒了聲音,突然有些喪氣的垂下肩膀。
“別這樣吧,小同胞。”白蕪逗著她,“咱們中國五千年的歷史洪流裡,漢、滿、蒙、回、藏、苗、徭,血統也不知融合了幾回又幾回,不同的只是這回你遇上的是個吸血族男子,再說這年頭早不流行古代那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只要他不是惡徒,而你們又是真心相愛的話,那麼我不懂還有什麼好躊躇的?”
“你真這麼想?”她懷疑地覷著他,並不得不推翻之前視他為八股男的觀點。
他點點頭,一本正經。
“如果有一天,”安妮起了好奇,“你也愛上了個不是人類的女子,難道你不會有所困擾?”
“我不會。”他斬釘截鐵的說,笑容裡有股神秘,“相信我,我只會以這樣奇妙的情緣而深以為傲。”
不知為何,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瞬時撫平了她多日來始終不安穩的心思。
“知道嗎?白蕪,”她抬高恢復清朗的眸子,“一直以來,在心底,我始終當你是在天堂的交親特意派來保護我的騎士。”
“我不是嗎?”白蕪笑。
“你是的,”她有些困惑,“可卻不是以我原來認定的方式,我原先以為……
“以為我會和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笑意不減,“可安妮,我倒認為以一個大哥哥的身分來待你,結果會更好,至少有些話你會寧可告訴我而不是傑斯。”
她想了想點點頭,“那倒是的。”
“安妮,我記得第一次看見你時,你懷中不是抱了只泰迪熊嗎?”
“吸血泰迪?”這隻泰迪熊是以它的造型來命名的。
“吸血泰迪。”白蕪點點頭,“那隻泰迪熊似乎對你很重要?”
她點點頭,鼻中微酸。“那是我爸媽在飛機失事前,為我買的最後一個紀念品。”
“別傷心了,這時候你爸媽該正在天堂彼端享福吧,至於他們會為你挑了個吸血泰迪,你有沒想過,或許那正是一種預言,他們似乎已預見寶貝女兒將會有段不平凡的戀曲。”
安妮愣住了,為了這個她沒發現的巧合。
“所以嘍,如果你愛他就不妨放手去愛吧!”摸摸她的頭,眼前的白蕪真的像極了個善體人意的大哥哥。
也許他說得對,一對男女的最好結局,並不一定非是要成為一對戀人。
“快走吧,別隻剩了安可曲,還有,”他語帶遺憾,“我還得撥點時間來開解開解,我那還傻愣愣地喜歡著傑斯的親妹妹。”
第七章
那一夜安妮跳了好幾支舞,卻只有過一個舞伴——白蕪,他答應傑斯要好好照“顧”安呢的,他沒有食言。
和白蕪翩翩起舞原是她夢想了好久的事情,可那一夜,她腦海裡想的竟然全是傑斯。
白蕪一定跟白蘋說了些什麼,因為從那夜開始,安妮和白蘋之間又回到了最初那種橋歸橋、路歸路、大眼瞪小眼的情況了,有人說想讓兩個女人失和的最有效辦法,就是在她們之間夾進個男人,這樣的說法一點也不為過。
白蘋不理睬她,安妮倒不怎麼放在心上,交朋友這種事本來就得隨緣,強求不得,反正她身邊早有個喜歡黏人的辛西亞,雖然言語不是那麼通暢,但總好過自己孤孤單單對著月亮唱歌。
白蕪在當夜就離開了,舞會結束時,安妮悵然若失地在視窗送走了她的騎士,她想,他還會再出現的——在她有難的時候。
那一夜之後,傑斯卻不再像往常般會突然山現在她的眼前了。
她不知道他是聽進了白蕪的話不再給她壓力,還是他所謂的“第一次對個女人產生了興趣”是有時間限制的,畢竟她從沒給過他好臉色瞧。
愛情讓人患得患失,愛情讓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