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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血衣寶刀為憑,請張大俠代我索回官銀。”白衣少年眉頭一皺,道:“什麼官銀?”樊英只好耐心將官銀被蒙面大盜所劫之事和盤托出,白衣少年道:“山東道上,居然有如此這般的蒙面大盜麼?”樊英道:“這蒙面大盜也就是那晚偷走於大人頭顱的人,我瞧不出他的路數,此事非請張大俠來辦。”

此言一出,白衣少年面色突變,跳起來道:“偷走頭顱的人就是他,好,此事也在我的身上。你和我去找他。上馬!”樊英一陣遲疑,已被他推到馬背上,中午時分,到了一個小鎮,那少年道:“此地已是山東境內。到蒙古用不了三天,我給你買一匹馬。”樊英正想說話,那少年囑他在客店等候,旋風般跑出門去。待樊英吃過了飯,少年已另乘了一匹馬回來。

看那匹馬蹄斑白,毛色光澤,雖然遠不及少年那匹白馬,也不及陽宗海那匹御馬,但若比起樊英原來那匹黃膘馬,卻也並不遜色。樊英正在出奇:這少年竟然能在這樣短促的時間,買來了一匹好馬。那少年道:“樊大哥,既然到了此間,我們也不遲在這一兩天,我們合乘一騎,本無不可,官道上來往人多,給人見了,卻怕要說我們小相。”樊英心中本無芥蒂,也並非走要與那少年合乘一馬,見這少年如此鄭重地解釋,反而感到好笑。

這少年與樊英同行數日,任樊英如何轉彎抹角地試探,總是不肯說出自己的姓名來歷。樊英是個江湖上的大行家,熟知江湖上的禁忌,見這少年不說,便也不敢多問。

第三日到了蒙陰,那是樊英當日碰著蒙面大盜,被劫去官銀的地方,樊英再三解釋,那蒙面大盜在此做了案子之後,斷無再守在此地之理,那少年卻還是要來尋找,果然探查了兩三天,一點盜蹤也探不到。第四日,少年還想到附近明查暗訪,樊英笑道:“再待在這兒,豈不是守株待兔嗎?”少年一翻眼皮,冷冷說道:“那你就帶我找他去。”樊英道:“似這等巨盜,行蹤無定,我怎能知道他的去處?”少年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再到你被劫鏢的地方走一趟。”樊英只得依他。被劫鏢的地方是一個林子旁邊,那條黃泥路上,連當日的馬蹄痕都已沒了。少年拔出劍來,揀那靠近路邊的大樹,刻了幾行大字,樊英一看,幾乎笑出聲來。那幾行字是“號稱大盜,實則鼠偷,做了案子,不敢出頭。”如此做法,等於孩子吵嘴,故意激怒對方。樊英想那大盜,既敢做下巨案,自必老謀深慮,豈能像孩子般地不堪一激?

這一日的查探,自然又是落空。第五日一早,少年忽道:“此地在泰山之南,據我看來,那蒙面大盜的巢穴,多半在泰山之上。”樊英道:“泰山矗立中州,附近都是平原,山雖高卻無險可守,歷來大盜,極少在此安營立寨的,你若要到泰山去看名勝風景,那多的是,若要去找盜蹤,那恐怕又是落空。”少年不聽,樊英又只好依他。心中暗笑,這少年武功雖高,卻是一點不懂江湖事體。

泰山號稱五嶽之一,孔子並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言,其實比起中國的各大名山,泰山卻並不算高,只因山東地勢平坦,有這麼一座大山,便顯得特別雄偉罷了。但正因其如此,泰山上的寺觀建築便比別的名山多,風景名勝也屢經人修繕,每年遊人甚多,(若像天山喜馬拉雅山等之高出雲霄,那就不可能有遊客了。)泰山腳下,也開有客店,接待登山遊客,少年與樊英投宿,要了兩間房,店小二便過來兜攬生意。

少年一開口便問道:“泰山上可平靜麼?”店小二怔了一怔,答道:“怎麼不平靜,若不平靜,我們還能在此地開店麼?兩位是不是要上山遊玩。我們這裡有人可以陪你們去玩,只要五錢銀子,省得你跑冤枉路。嗯,泰山上可看的地方可真多呢,有人帶去,擔保你不會漏了一處。”樊英點了點頭,向少年微微一笑,少年不解他是暗含譏笑,也點頭說道:“好極,好極!”

當時初春,泰山上雜花盛開,濃香滿谷,山景果然秀麗,兩人跟著嚮導,上“岱宗坳”,上中天門,那嚮導不住地指點名勝古蹟,滔滔不絕地解釋:這是八仙橋,這是王母地,那是“孔子登臨處”,那是水簾洞,那是歇馬巖,那是元寶峰,少年與樊英無心觀賞,不住地催那嚮導快走。

過中天門,看了“五大夫松”,據說那是秦始皇登山封禪,曾在樹下避陽,所以把五棵松樹封為大夫,聽說原來的樹已經死了,後人補種的也只剩下三株,其實沒有什麼看頭,遊客卻最多,少年更不耐煩,看了一眼便過,忽聽得背後有冷笑之聲,樊英回頭一望,見一個道士陪著一個富商模樣的人,指手劃腳地似乎在那兒講解五大夫松的來歷,那富商笑道:“有人登山,猶如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