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會兒,卻聽窗子上砰的一聲,卻是有人將個石子扔在他窗戶上嚇了他一跳,緊接著便有個聲音笑道:“林遠老弟,你嘆什麼氣呢,是又在發牢騷麼?”
林遠聽那聲音甕聲甕氣的,便聽出是莊辰的聲音,他便開啟門讓莊辰進來,笑道:“我是嘆氣我腦袋記性不好,昨日明明先生說了今日廚房停夥,我偏是給忘了,剛才到廚房裡找吃的,看到那空空的才想了起來,豈不是活該捱餓麼?”
莊辰聽他這樣說,便笑道:“你就為這個發愁啊,嘿嘿,我有法子,你到我屋子裡來坐坐,我們一處吃些東西就是了。”
林遠道:“我哪能總是去吃你的,怪不過意的,我家境也不好沒法子回請你,倒怪不好意思的。”
莊辰笑道:“哎呀,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吃,無非是多添一雙碗筷,要吃好東西非得進城去不可,我偏今日有些鬧肚子怕在半路上倒不方便,便留在這裡沒回家,你想吃好的也沒有,是今早我給了那廚房的下人些錢,讓他現坐了點東西溫在後院小灶上,想是你不知道。”說著話,便扯了林遠一起上後院小廚房裡去了。
林遠只得笑笑跟他去了廚房端了在灶上熱的菜來,又一起回到莊辰的屋子,只見莊辰這屋子佈置的和他這人是完全的不同,滿屋子的陽光照耀著,暖和和的。
莊辰跟來伺候的下人叫栓子的,將那桌子搬了來,放上食盒裡幾隻飯碗來,只見一盤子臘肉炒的芹菜,一碗豆腐燉的豆芽,還有一碗燉得黃黃的雞腿子,那另一個大碗裡放著五六個雪白的大饅頭。
莊辰對了林遠道:“大概你是餓得狠了,咱們就把吃了這些飯菜罷,等會兒晚上的我叫栓子上城裡酒樓裡叫了菜來就完了,省得咱們還得叫栓子開伙,他做飯不好吃。”
說著,莊辰便拿起筷子夾著一個饅頭送到林遠面前來,笑道:“你吃罷。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是不虛讓的,他們都嫌我霸道厲害,其實我不過就是這個性情,我瞧著這滿書院裡的學生也只有你不怕我,還跟我正色正氣說幾句話,我是瞧你還挺順眼的,你實在不必客氣,先吃個飽好了。我這人最挨不得餓,想來你比我瘦弱些,更禁不得餓了,快吃罷!”
林遠此時胃裡,差不多餓得快要冒出火兒來,現在雪白的饅頭,香噴噴的雞腿子放在面前,怎麼還能忍住不吃?又聽得莊辰如此說了,再要謙虛顯見著便是太假了,於是也不客氣,笑笑接過了筷子,將饅頭送到了嘴裡咬了一口,可憐他這一天到這時候還沒有一丁點兒的東西送到胃口裡去,於是嚼了兩嚼,還來不及分辯這饅頭的滋味兒,那胃裡就象有一隻手伸出來似的,馬上就把那一口饅頭吞了下去。一個饅頭吞下之後,這胃裡似乎有種特別的感覺,可是也形容不出是舒服還是充實?似乎那向上燃燒的胃火,降低了好些。這個饅頭,既是吃了,那莊辰遞過來的另一個,當然也不必再擱置了。也讓他幾口便下了肚子。
他二人很快的吃完了飯,林遠覺得肚子裡充實了起來,也就漸漸的有了精神,方才想著那科考上的問題也覺得不是問題了。那栓子收去了碗筷,又泡了一壺茶來,林遠便跟莊辰在這裡說著閒話。
林遠謝了莊辰道:“莊兄,今日虧了你這一餐救了我的命,否則我餓到晚上怕是要堅持不住的,你看著我身體瘦弱,卻是個挨不得餓的,不管什麼添飽了就是,若是不吃東西卻是不行的。”
莊辰哈哈笑道:“你這話講的沒有道理,是個人不吃飯都活不成了。哎,對了,我來這讀書之前,家裡有個小表妹卻不是這樣,她才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我嬸孃便嫌著她胖,便每餐都不給她吃飽,說是她若是再胖下去長大了說人家都不容易,我那小表妹肚子既餓,又怕將來嫁不出去人家笑話,只得找空兒偷偷來我家,跟我說肚子餓,我瞧她可憐的小模樣兒,便讓家裡廚子撿著她愛吃的做了給她吃,誰知過了半月,卻臉子都吃圓了,我嬸孃氣得直捶我,哈哈哈哈....”
林遠聽他說得有趣,便笑道:“這是你們不愁吃喝的人家兒裡才這樣行事,我們家雖家境平平但吃飽還是可以的,那吃不上的人家也有得是呢。”
莊辰道:“我瞧那**初來學院時,不是有個管家模樣的跟你一起來的麼?我當時還以為你也是那大家公子呢。”
林遠喝了口茶笑道:“我是哪裡的大家公子,不過是姑母家的表姐看我有幾分讀書的勁頭,便是她給我付了束脩一應銀錢,送了我來讀書的。我想著雖是表姐對我關照,我如今也是十五六歲的人了,哪裡就伸著等著吃喝白在這裡唸書呢,我倒是想著做些工來賺些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