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他們之間還會不會有更激烈的下一次……或許對沉璧而言,你才是最能保護她的人。”
“她也會這麼認為嗎?”慕容軒的眸光不易察覺的閃了閃。
“我只知道她不想再回到過去,雖然她在臨去的前一刻還在替懷瑜打算……”
“我會讓她徹底忘了那個男人。”慕容軒乾脆利落的回答,情緒之外露,他自己毫無所覺。
“那麼……好好待她。” 韓青墨的聲音漸漸低啞,他藉故看了看飄雪的天空:“她大概不會很適應北陸的天氣……她其實很任性,總喜歡裝堅強,裝成了習慣,常常連自己都被騙,所以,即便受了傷,她也會很遲鈍的後知後覺。她也很倔強……”
從今往後,此生最大的心願莫過於她得到幸福。縱然再隔許多年,因這份沉甸甸的託付,她的幸福也並非與他無關。紅塵中唯一能夠保有的牽繫,足矣。
從宮中回來,慕容軒信步走進東院,無人居住的院落平日荒於打理,不料相隔一夜,滿地的枯枝敗葉竟被清掃得乾乾淨淨,和著積雪被碼放成整齊的幾堆,露出中間青石鋪就的小徑,他愣了愣,一時竟遲疑著沒敢落腳。
這時,沉璧住的廂房傳出響動,他下意識的走過去。
窗戶半敞著,他一眼望去,大吃一驚。
沉璧站在一隻團凳上,踮著腳,手裡的搭著根白布條往房樑上搭,夠不著,還使勁往上跳。
韓青墨果然沒說錯,她如今唯一剩下能折騰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瓷做的娃娃,半點委屈都受不住。
氣血上湧,刻不容緩。他“哐”的踢開門,飛出的門板正中團凳,兩樣物事同時粉身碎骨。
他大手一揮,接住跌落的沉璧,沖懷中暈頭轉向的小臉低吼:“你要幹什麼?!”
夜月幽夢
沉璧正專心於手頭的活計,忽聞一聲巨響,還沒反應過來,腳下就沒了依託。猛然聽到炸響在耳邊的質問,她吶吶的解釋:“房樑上有老鼠,吵得我睡不好,趕趕也不成麼?”
“老……老鼠?”慕容軒這才看清她手上拽著的不是什麼白綾,而是長條抹布。
漸漸的,臉有些發燒,幸好光線暗,看不出來。
手臂的力道鬆了鬆,沉璧跳下地。
他抬頭望向房梁,哪裡還有老鼠的影子,一時半會,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沒別的事,我……還有幾個房間……”
慕容軒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眼角餘光瞥見沉璧出門,發覺她走路的姿勢不對勁,細細一瞧,她的左腳竟然有點瘸,當即喚住她:“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
見慕容軒走過來,沉璧忙往門邊靠了靠。沒想到,他竟彎下腰,掀開她的裙襬。
白色布襪滲出血痕,定然是方才那不管不顧的一擊,令承受了他內力的尖利木屑扎進了她的小腿。
“不……不用操心,我自己會處理。”沉璧慌亂的想要撥開他為自己脫襪子的手。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讓你有藉口偷懶。”
懷中的人兒低垂著臉,一聲不吭,從側面能看到她小巧的鼻翼和捲翹的睫毛。她無疑是美麗的。但是依照北陸的審美觀,女人不光要有容貌,還應該有結實的身軀,這樣才能擔當起繁殖和哺育後代的重任。他下意識的掂了掂臂彎裡的重量,暗忖相隔幾年,怎麼也沒見她重多少……忽然想起韓青墨說過的話,心頭一顫。她原來有過孩子,又失去了。
鈍鈍的疼痛恣意瀰漫,不知為誰。
他對她,不是隻應有恨嗎?
他曾經多少次幻想著她的幸福,但求讓自己死心。
而今,在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已固若金湯時,卻又迷失在她的一滴淚中。
他多麼希望能代替那個人,吻開她眉間淡淡的憂愁。
“疼嗎?”
“不疼。”
“那你吸氣做什麼?”慕容軒不悅的放下手中的燒酒瓶,她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他無端煩躁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想上藥了。”沉璧忍著一腳將慕容軒踹開的衝動,死死抱住膝蓋,不讓他的手靠近。用酒給傷口消毒,哪有不疼的道理?可她要是真喊出聲來,連她自己都覺得矯情。慕容軒肯收留她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她再不識好歹也看得出他心存怨氣。他不是三年前的慕容軒,被她挫敗過的驕傲,他想從她身上連本帶利的收回,僅此而已。
果然,慕容軒沉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