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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你……壓著我了。”沉璧心跳如擂鼓,分不清是緊張還是期待。

“這不是過程中的必然麼?”懷瑜輕笑。

下一刻,壓在身上的重量卻消失了,他伸手拉起了她:“但我會把它留到與你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會很快的。”

“我都還沒答應你。”沉璧小聲嘟囔,埋在心底的陰影往外探了探頭。

懷瑜察覺到她的不對,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她還是忍不住了:“你對她,是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

或許愛情本來就容易讓人變得卑微,畢竟先入為主,那個絕色傾城的女子,陪他走過晦澀而孤寂的少年時光,成就了他夢中的一片天,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程懷瑜扣緊她的手,她亦耐心的等著,漸漸的,交纏的指根有些疼痛。

她緩緩靠向他的肩。他的唇落在她髮間。

“沒有過。我和她之間,僅有的一次表白,還是你教我的……”

何謂命運弄人?沉璧欲哭無淚。

“璧兒,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心裡只裝了姚若蘭。我們有很多相同點,琴棋書畫,但凡我作了一半的詩,她便能接出下闕;我譜了一半的曲,她亦能補全得天衣無縫。我覺得這大概是上天的安排,能夠和她在一起,而她又是那麼的優秀,得妻如此,夫復何求?我從未認真看過別的女人,甚至詩經有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我讀來只覺好笑,因我實在想象不出為一個女人睡不著覺是何種情景,直到……直到遇上了你。但是,璧兒,她未必能有我這般幸運。她復國有功,父王頒下密旨,給了她兩個選擇:入宮,或是留她夫君段志義一條性命……她尚未答覆。據我所知,段志義並未參與謀反,他其實很早就發現了她舉止異常,他背叛了整個家族來護著她——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想明白,等回了建安,我會再同她好生談談。璧兒,沒有什麼困難是我們不能一起面對的。你只需和從前一樣,在我身旁,給我勇氣和信心。作為交換,我許你一個未來,一個白頭偕老的未來,好嗎?”

她貼近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喉間緊了又緊,終於哽咽出一個字:“好。”

“相信我……”他一遍遍親吻著她的髮絲:“我稍作部署,三天後你再來這裡,商討一下帶你出城的計劃。”

心事糾結的三天過得分外漫長。

冬至臨近,江水退得厲害,留下大片寬廣的泥沼和沙灘。走在江畔,隱隱可見對岸南淮駐軍的黑色帳篷。慕容軒的部隊進入高度備戰狀態,幾位將領通宵不眠,眼珠子熬得通紅,絲毫不敢懈怠。沉璧想單獨同沉非說句話都很難,一連兩天,她都在沉非的帳篷裡等得睡著了,次日早上醒來,身上裹著沉非的衣袍,人還是見不著。

第三天,慕容軒先發制人,挑出一小支精兵渡江夜襲,成功斬殺對方一員主將,拖回兩船糧草補給。

戰鼓號角從清晨響到傍晚,沉非匆匆來找她,通知她天亮了就隨慕容軒的親信轉往燕京。

“我不想去。”

“你必須去。”

“哥……”她追著他跑出帳篷,被他打橫抱起放回床榻,印在她眉心的唇冰涼而疲憊。

“璧兒,我是為了你。”

淚水悄無聲息的流淌,她說不出話,更無法動彈。沉非臨走時封住了她的穴道,他或許是太累,累得忘記了他從未強迫她做過一件不情願的事,從未捨得讓她哭。

替她收拾行李的侍婢們以為她休息了,動作放得很輕,末了退出營帳,還細心的熄了燈。

哭累了,她委屈的瞪著帳篷頂,想象帳篷突然塌掉壓死自己,丟下沉非後悔一輩子。正想著,帳篷頂很給面子的真晃了兩晃,她嚇了一跳,屏住呼吸,才發現動靜來自床頭。

床頭多了兩個蒙面人。

“她又在夢遊?”其中一人皺眉道:“怎麼看見了我們就跟沒看見一樣?”

營帳外的篝火映在布簾上,透過橘色的光。

沉璧閉了閉眼,哀嘆程懷瑜豬頭,如此激動且熱烈的眼神是夢遊者會有的嗎?

另一個人沒吭聲,單手搭上沉璧頸側探了探,似有一根溫暖的羽毛劃過面板,她吃癢一顫,身子竟可以動了。

“她先前是被點了穴。”韓青墨的聲音淡淡的:“你長話短說,我打不過慕容軒。”

“沉非打算明天送我去燕京,我今晚就跟你們走。”沉璧挪動僵硬的腿跳下床,著地稍有不穩,兩人同時作勢要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