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跌了個結結實實,然後就只聽到“嘭嘭嘭”拳頭落在身上的悶響,等他踉蹌著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太子殿下正壓在大哥身上左右開弓朝著他的腦袋揮拳頭。
朱厚照也是喝的有點糊塗了,不然也不會氣急攻心之後一直朝著張鶴齡的腦袋招呼。人的頭骨是最硬的,沒有任何保護的拳頭打上去,一個不小心反而會容易傷到自己。
他在狂風暴雨般的揍了張鶴齡十幾二十下,發洩了一些心中的邪火以後才想到這點,動了動拳頭髮現除了有些痛以外並沒傷到筋骨,他這才鬆了口氣,把人打傻了沒關係,萬一傷到自己就又要被父皇罵了!
張鶴齡還沒被打傻,雖然頭暈目眩但總還有些神智,看太子這樣子是還沒出夠氣,再落在他手上只怕會被這樣活活打死。死亡的威脅讓他奮力的掙扎起來,趁著朱厚照正在走神,一時不察間竟然讓他推開太子踉蹌著朝殿外跑去。
“還敢跑!”朱厚照正想著這滿室的酒香怎麼處理,只怕父皇一來就掩飾不了自己偷酒喝的事實了,雖然沒傷了自己但是這頓罵似乎還是逃不掉。他心中正鬱悶著,見那該死的張家兄弟還敢逃跑,不禁惱羞成怒地追了上去。
“打打鬧鬧成何體統,都給朕住手!”
張家兩兄弟哪是朱厚照的對手,還沒等逃出殿外就被他追上。他正準備再揍一頓解氣的時候,卻聽到父皇的腳步聲,只能無奈地放過兩人。
朱佑樘的視線冷冷地朝被打成豬頭的張鶴齡身上掃過,瞥了一眼滿身狼狽地張延齡,又打量了一番怒氣衝衝卻毫髮無傷的兒子,最後將視線落在了那攤酒水碎壺上面。
一看父皇的眼神朱厚照就知道糟糕了,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想要擋住父皇的視線。看到父皇瞪了自己一眼,意思是等下再收拾你!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朝著父皇嘿嘿憨笑。
朱佑樘望著張家兩兄弟嫌惡地皺了皺眉頭,冷冷地喝道,“來人,將壽寧侯與建昌伯壓入天牢!”他本來還不想這麼快處決這兩人,尤其是今晚這個日子,偏偏這兩個蠢貨卻撞到皇兒手上,看那小傢伙滿臉怒氣衝衝地樣子,只怕自己是不動手都不行。
他的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幾名錦衣衛上前拖住兩人,壓著他們往殿外走去。
“皇上,皇上,我們是您內弟呀,您不能這樣!”
“皇上,您饒了我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兩兄弟嚇得魂飛魄散,眼涕橫飛的求起饒來。撕心裂肺地叫嚷聲,讓朱佑樘挑了挑眉,淡淡吩咐道,“別讓他們吵吵嚷嚷的,今天先別讓太多人知道這事!”
那些錦衣衛領旨,一人一掌將兩人毫不留情地打暈,拖死狗一樣的將他們拉了出去,張家覆滅的前奏悄悄地展開了。
“你呀,叫朕怎麼說你才好!”解決完兩人,朱佑樘將視線落在兒子身上,無奈地道,“朕一看到你溜出來,就知道你想做壞事了!”
“嘿嘿,父皇……”朱厚照尷尬的笑著走到他面前,“只不過是……那個……喝酒也不算是壞事吧!”
朱佑樘給了他一腦蹦,隨手幫他將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好,“朕不是說過,不許你再喝酒了!”
“父皇,你怎麼也出來了!”朱厚照見狀不妙,連忙轉移話題,再說下去萬一父皇要自己發誓,那以後自己真的要碰不到酒了!
“朕看到你溜出去久久不回就找藉口出來了!果然抓到你在偷喝酒!”朱佑樘拎著他的小耳朵道,“膽子到不小,還在這裡醉酒打國舅,若不是朕遇到來通報的何鼎還不知道你在這裡發酒瘋……”
“嘻嘻!”朱厚照可惜地望了一眼那沒喝上兩口的美酒,從身上摸出一個小藥瓶放在父皇手中,連忙打斷他的訓誡道,“父皇,今天既然都已經把那層紙都捅穿了,您乾脆把張家一起處決了吧!母后那裡,若是您覺得不好處置,就給她用這個藥吧……嘿嘿,孩兒先回去繼續用宴了……”說完,他一溜煙趕緊跑掉了。
朱佑樘捏了捏手中的小藥瓶,望著它出神了半響才將之放入袖中,看著兒子離去的小小背影,他不禁嘆了口氣緩緩離開這一片凌亂的偏殿。
朱厚照一直覺得自己這些年來並沒有改變什麼歷史,卻不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經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其中在歷史上比較有名的一位就是李夢陽。這人是弘治六年時的進士,卻因為父母的相繼去世,一直丁憂在家,直到今年恰好趕上朝廷大清洗,於是官拜戶部主事,當上一個正六品的官。
這人出生寒微,但文采出眾,為人又強直,並且不畏強權,因此被閣老們挑選為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