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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默默的凝視著她,月光下一襲綠衣的她,竟帶著充滿生氣的春意,彷彿她的身邊已是春意盎然。眼中閃著淡淡的怡然,手不經意的拂過左胸,微笑道:“娶誰對我沒有差別。只是從此,我不再孑然一身,揹負的東西多了,人也就不能自由自在了。也好,娶妻封上那些人的嘴,耳根子也就清靜了。”

敏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話,卻看進他眼中的一絲無奈和神傷,急道:“雖說人言可畏,可謠言止於智者,薛公子又怎會把這些看在眼裡。娶妻是終身大事,找尋一個可以陪伴一生的伴侶,不能草率。您至今單身,難道心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遇到命定的另一半,攜手白頭嗎?說不定下一刻就讓您遇到了呢?”

薛崇簡的眼睛一亮,定定的看著她,滿是讚賞和喜悅,半開玩笑道:“是嗎?若是她已心有所屬了呢?我的介入反倒令她無措傷心呢?那我的喜愛會不會變成她的負累呢?”

敏被他問的一愣,看著他嬉笑的表情,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腦海中突然閃過李希敏看似豁達的表情下深埋的傷痛,心中突然抽痛起來。這個問題重重的壓在她心上,沉沉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薛崇簡看著她陷於矛盾痛苦之中,深思的扭頭看向對面仍歡笑熱鬧的宴會,如蝶般飛來舞去的貴族千金又何曾有過這樣的苦惱呢?怕是求之不得,來者不拒吧。思及此,心中翻騰著洶湧的厭惡,心境再難平和。

腳步聲驚起他的警覺,驀然抬頭,竟看到一個體態豐潤的貴族千金快步而來,追月髻上大紅的牡丹映襯著她白皙的面板,一身華貴的絲綢宮裝拖曳著,混不在意路上的泥土坑窪。她不再鋪著地毯的宴會中游玩,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薛崇簡有些不悅,起身推著敏要離開。

“敏敏,別走!”

敏聞聲扭頭,看向踏著月色而來的人,手按住薛崇簡推著輪椅的手,讓他停下。眼睛一直盯著她,竟有些不敢相信。

淼疾走了幾步,愣愣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敏,雖然她腿上蓋著薄毯,看不見她腿上的傷勢,可是右手用綢帶吊在脖上,上面綁著夾板,心一痛,眼一酸,半跪在敏的面前,道:“還疼嗎?一定很疼吧?為什麼總是讓你受這些苦呢?老天太不公平了!”

再見淼,讓敏冰冷的心熱烈的燃燒著,她握著淼的手,只是搖頭,細細的看著她,問道:“你沒事吧?沒人為難你吧?我出不去,不知道你們的訊息,我怕我打探的急了,上官婉兒會對你們不利。我就忍著,終於見到你了,我的心也放下一半兒了!”

淼摸摸她右手的夾板,淚在眼眶中打轉。可是張苒沉重的壓在她的心上,急道:“敏敏,你救救張苒吧。你熟讀歷史,知道前因後果,你幫幫他,我不能看著他送死啊!”

敏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兒,低頭看著痛苦的淼,心中卻矛盾異常,沉重的道:“時間竟過得這麼快!我都忘了,神龍二年,五王流放,子孫株連。張苒怎麼躲得過呢?”

淼心急如焚,攥著敏的手,叫道:“你救救他,救救他!現在能挽回一切,救他的人,只有你了。我求你了!”

敏震驚於淼的激動,和氾濫在眼中的擔憂心痛。腦中閃過歷史書上的一筆:駙馬都尉王同皎密謀暗殺武三思,機密洩露被殺,而五王也因此受牽連,貶為偏僻之地的刺史,後又陷害,再貶司馬,又武三思矯詔殺害,牽連了五王所有的子孫家眷。張苒是張柬之的長房長孫,自然逃不了干係。可是——

敏的心緒很亂,拉著她的手,直直的望進她焦急的眼波中,沉聲問道:“你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嗎?這是歷史,我們現在的存在就是依據歷史,你真要違背歷史嗎?你明白篡改歷史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嗎?你想過嗎?”

淼有如當頭棒喝,心頭重重一擊,想了一晌,抬眼堅定的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們顧忌的東西太多了,才總是束手束腳,不能自由的生活。誰說歷史就一定是這個樣子,我不管,我想在什麼也不想管。我只要救他,只想救他!”

敏震撼於淼眼中的堅定和決然,心中某些瘀滯的心結突然間通暢。是啊,如果今日穿越時空的是一個根本不懂歷史的人呢,她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的所作所為,會不會改變歷史呢?她們四人離奇的穿越,是不是意味著已經改變了某些歷史了呢?歷史是死的,人卻是活的,為什麼一定要執著呢?該怎樣就怎樣吧!人生短短几十寒暑,為何不能隨心所欲呢?

看著這樣的淼,敏的心被深深的感動著,她比自己活的瀟灑啊!她微微笑著,握了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