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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是很多人心靈的良藥。”

薛崇簡的曲子微微走調,立刻轉為幽怨纏綿、欲語還休的哀傷調子。正是那首“從開始到現在”,他專注的吹奏,忘情的凝視著她,壓抑多時的情感瞬間爆發,隨著曲子的□噴湧到極致。

敏腦海中閃過太多畫面,昔日種種、今日悽悽,全部化作逆流湧上心頭,酸楚、苦澀,竟是五味陳雜。急轉直下的曲子似乎要帶著她墜入無底的深淵,讓她欲罷不能。心臟劇烈收縮,如萬箭穿心、痛不欲生。她一手按在胸口,顫抖著低喝:“不要吹了——”

薛崇簡聽若未聞,連續幾個高音直衝雲霄、久久不絕。敏緊緊按住胸口,拼命搖著頭,大聲喝止:“不要再吹了——”他驟然止歇,似乎從某種執迷中清醒,茫然看著她痛苦的縮成一團。他醒悟過來,扔掉笛子,跪坐在她身邊,扶她入懷,急切的喊:“我不是故意的,敏敏,你挺住,我送你回去。”他打著呼哨呼喚坐騎,只聽一聲高昂的馬嘶,白馬飛奔而來,緊隨其後的是黑馬,它毫不費力的超越白馬,風一般的奔了過來。

突然,破空之聲大作,數枚鋼箭直射黑白二馬,白馬身中數箭,慣性的往前衝了幾步,便倒地而亡。黑馬昂首而立避過一輪集雨般的射擊,受踢一躍,再度躲過一輪伏擊,但身上也已插了幾支鋼箭,血如泉湧,只是它通體烏黑,看不出來。它剛剛落地,又是一輪密集的箭雨,小白中箭倒地。

同時間,埋伏在四周的黑衣殺手呈包圍之勢將他二人困在樹下。遠遠跟著的薛進和小郭已與殺手刀劍相向。

敏劇痛難忍,勉強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他焦急卻鎮定的眼神,他將她緊緊抱在懷中,用身體擋住了她周身要害,背靠著大樹審視著眼前的形勢。十幾個殺手將他們團團圍住,沒有任何缺口可以突圍。若是硬拼,難保會顧此失彼,局面極其被動。遠處的薛進被殺手糾纏,不能過來營救,該當如何。

正當他思量破敵之計時,兩名殺手已從他背後攻擊,攻向他周身要害,他一手護著敏,施展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搶過一把劍護住懷中的敏,連連攻擊想要突破。十幾名殺手同時攻來,猶如四面八方湧來的洪水一般避無可避。沒一刻,他身上的白衣被鮮血浸染,猶如嬌豔的桃花一朵朵盛開,妖豔詭異。

敏看著他血染白袍,心頭沒來由的一熱,心痛慢慢減輕,她勉力摸向腰間軟劍,掙脫他的懷抱,揮劍還擊。殺手們似乎早就在等待時機,敏跳出的瞬間將她圍住,僅餘四人在包圍圈外部阻擋薛崇簡。

敏心痛稍緩,氣力不足,被十人圍攻,漸漸不敵。她腳一軟,單膝跪倒,數劍齊齊刺來。她仰頭望去,薛崇簡渾身浴血想要衝進包圍圈,狂怒、焦急、恨不能以身相代的情感盡在他昔日溫文儒雅的臉上顯現。她竟覺得幾分恍惚,愣愣的望著他,絕然而笑。

薛崇簡見她笑,感到五內俱寒,不顧一切的斬殺向前,痛喊:“敏敏——”

十劍交織成一張緊密的網落下,敏伸劍格擋,左手一揚,白色的煙霧鋪灑,將十人籠罩其中。煙霧猶如見血封喉、迅捷無比,劍還未落下,便齊齊哀嚎倒下。敏再無還手之力,拄劍勉強站立。

阻擋薛崇簡的四人立時攻了過來,敏身形不穩,搖搖欲墜。說時遲那時快,四箭連發的羽箭破空而來,穿透四人的咽喉,射落在溪水中。四人一時沒有反應,待看到咽喉鮮血如注,才轟然倒地,躊躇了幾下。

薛崇簡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一把將敏擁在懷中,用衣袖拭去她臉上的血跡,急道:“你傷到哪裡?快告訴我——”

敏卻沒有理會他的追問,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遠處,青山綠水間無限的生氣卻不能淡去他身上的憂鬱氣質,襯得他更加遺世獨立、格格不入。她恍惚間看到溪邊樹下少女俏皮的用腳撩水,站在樹下的男子痴然而立。好熟悉的畫面,好溫馨的感覺,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的心痛?她按住胸口喘著粗氣,眼睛竟不能聚焦。

薛崇簡久久等不到回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個男子挽弓而立,痴痴的望著他懷中的女子。他黑眸深不可測,看到她眼中的哀痛,更是怒火中燒,他驀然低頭吻住她,輾轉啃噬,竟在她的唇角狠狠的咬了一口。不期然一聲脆響響徹在耳際,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竟對上滿含羞辱悲憤的眼神,她蒼白著臉,血絲順著嘴角淌下。他揚起一抹冷笑,將她重重甩在地上,拂袖而去。

薛進斬殺所有的殺手,亦是渾身浴血,急急迎了上去。

吳名被剛才一幕所懾,怒極挽弓瞄向他,滿弓銀弦,一觸即發。薛崇簡驟然止步,冷冷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