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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媽面子,無論現場有幾個人照樣大聲說“我是姐姐”,跟背唐詩似的抑揚頓挫,弄得她爸媽臉兒都綠了,生出倆孩子自己都分不清,這可真夠新鮮的。在幼兒園的時候微微就開始扮演暴力解決衝突的保護者形象,最大的愛好是和一幫男生騎馬作戰。一次一挺漂亮的小男孩看微微的妹妹長得挺好看的,就走過去拉她的手,說我來了半天了,一個小朋友都不跟我玩,你過來陪我。說話的腔調一聽就知道是跟他老爸學的,將來肯定一腐敗者。微微的妹妹哪兒應付得了這陣仗啊,立刻哭著跑去找姐姐,微微見妹妹被欺負了馬上衝過來,一揮手就是一拳打那小男孩眼睛上,立刻擺平了爭端。後來那小男孩成了我的同學,就是特別子弟的白松。在不知道微微有一個妹妹之前,白松一直被一個問題困擾著,他說,我就沒弄明白,一小姑娘打人的方法咋那麼迂迴呢,還要先跑開去扮嬌弱哭會兒然後再過來兜臉一拳。

那天我在房間裡研究新的廣告創意,我媽打電話來了,噓寒問暖的,我也在想還是物以稀為貴,沒見著我我媽也怪想我的。於是有點自我感覺良好了,談著談著話就往高了處說,我想也沒想就說,媽,您也挺想我的吧,要不我搬回來。我媽估計是被陸敘的電話嚇結實了,一聽這話當即就把電話摔在了地上,我聽到咣噹一聲心都碎了。這一什麼老太太啊,我不就隨便說了句我要搬回去住嗎,又不是說我殺了三四個人要跟家窩幾個月,至於嗎?我挺不高興地把電話掛了。估計我媽也覺得做得過了,連打兩個電話過來解釋說她不是那個意思,說我要回來她當然歡迎。我心裡吶喊著這年頭做人真虛偽,差點兒就想說“那好吧我回來”了。

電話響了第三次,我心想這老太太還真沒完了,於是接起來說,媽,我知道了,您真不是那意思。

然後就聽到電話裡劉編輯的聲音,他嘿嘿笑了笑說,林嵐,幾個月不見怎麼逮誰都叫媽啊?

我說,哦,劉編輯啊,您好您好,剛跟我媽鬧矛盾呢,您找我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就告訴你那本書我們出估計有點兒問題。

什麼問題啊?您可真幫幫我,那可是我親姐姐。

林嵐,你看過她的小說沒?這種東西初中生寫得都比她好,我知道你想幫她,可也不能騙我是你親姐姐啊,你姓林她姓姚,這姐妹可真夠親的。如果你實在要出,那我可以完全從幫個人情上給你出了,可是版稅和印數我最多給到百分之五和五千冊。

我聽了這話心裡在想怎麼跟顧小北交代啊。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坐在沙發上考慮這個問題,最後決定自己幫姚姍姍貼點錢,把版稅升到百分之八,也就幾千塊錢,就當我欠顧小北的。

於是我撥了電話給姚姍姍,我直接告訴她出書的事情可能有點兒問題了,不過我會盡量搞定的。

電話那邊姚姍姍氣定神閒地跟我說,不行就算了,也沒指望過你。然後她竟然把電話給我撂了。

我招誰惹誰了。我也把電話狠狠地撂下了。我決定不再管這件事情了。我欠顧小北又不是欠你姚姍姍,你又沒和他結婚憑什麼享受他的福利。

在我撂下電話三分鐘後,顧小北的電話就來了,姚姍姍告狀還告得真快。

顧小北在電話裡說,林嵐,我知道你想要錢,你開個數,只要不太離譜,我出錢,你幫她把這本書給出了。

我聽了這話心全部涼了,顧小北,我和你一起六年,兩千一百九十天啊,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瞭解嗎?我會要你那幾個破錢?

儘管我告訴自己不能哭我為什麼要哭我又沒做錯,可是我的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我不知道姚姍姍在顧小北面前說了些什麼,只是我很心酸地想到以前,隨便什麼人在顧小北面前說我一個不是,他立馬跳起來跟人急。只是回憶裡的那個顧小北卻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音容笑貌,散落天涯。

第六節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聽著顧小北說完,然後擦掉了眼淚,裝著很輕鬆很平淡其實自己心裡特別難過地說,顧小北,原來我林嵐六年來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然後我對著話筒大聲地喊:顧小北,你現在五分鐘之內馬上趕到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遲到一分鐘我他媽滅了你!

然後我拿著帶給陸敘的我在學校的素描作品就出了門,那是送去作為我的基本功考核用的。我氣沖沖地坐上車跟一母獅子似的朝那個司機怒吼:快點開!那司機嚇得一哆嗦估計他以為我是一女悍匪。

當我衝到那裡的時候顧小北已經到了,姚姍姍也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