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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麼著啊,飛這麼久?她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我站在她面前恨不得死過去,周圍的那些男人估計早腦充血了,誰會想到一個美女的外表下是顆悍婦的心靈呢。還是讓我扛了吧。

火柴到上海都大半年了,一點江南吳儂軟語的溫柔沒學會,還是一口京片子。

火柴問,你丫不跟北京待著,幹嗎跑上海禍害人民來了?

我說,我想首都大眾也不容易,我不能老跟一處禍害人民啊,於是就來了。

我這人嘴也閒不住,一有人跟我貧我立馬接上去。

火柴說,你丫別跟我貧,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我低著頭拉行李,面無表情地說,沒什麼,我就是拿一花盆把一小青年砸醫院裡去了,跑這兒來躲避法律的制裁。

火柴踢我一腳,說,滾你丫的,就你爸和聞婧她爸在北京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別說拿一花盆,你就是拿一火盆把人給砸歇菜了你丫也不用跑啊。告兒我,到底怎麼了。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說,我被顧小北的女朋友扇了兩耳光我覺得很沒面子就躲過來了。我發現我說這句話說得特別順溜。

火柴說,哦。然後就沒下文了。我心裡不由得很佩服她,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啊,比如微微啊聞婧啊,哪個聽了這話不一跳三丈高啊,您看人家火柴,多鎮定。我們這些兒女情長在她眼裡估計都是雲煙,不真實,飄渺,虛幻。我突然發現自己躲避到上海來特沒勁,跟王八似的,被欺負了就知道往殼裡躲,我在這兒傷春悲秋的,顧小北估計在北京過得特歡暢。

我和火柴各自沉默低頭走了一兩分鐘,火柴突然跳起來揮舞著拳頭衝我吼:我操,林嵐,你說什麼呢!顧小北的女朋友不是你嗎?!

剛走出機場大廳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陳伯伯。我來上海之前我爸特意幫我找了個人說是在上海照顧我,其實也就是找了個估計挺牛B的人,怕我惹事,因為我媽總說我是一事兒精,走哪惹哪。

我接起手機就問陳伯伯您在哪兒呢,純情得跟朵花兒似的。我估計聞婧聽到我這口氣滅了我的心都有。電話裡那人說,往前看,往前看,看見那寶石藍的車了沒?我甩過臉去就看到一中年男人衝我熱情地揮手。

我拉著火柴跑過去,一個黑色西裝的估計是司機的人把我的行李放進後面的行李箱裡,我過去拉著陳伯伯的手熱情地表達了家父對他的思念以及對以後工作和生活上合作前景的展望,就跟兩國領導見面似的。

我正得意呢,突然心就冷了,徹底冷了,我忘記了火柴站在我後面,她要是一興奮來一句:先生穿得挺光亮的啊,弄個妞吧?我絕對當場死在那兒。不過事實證明我低估了火柴,她也和陳伯伯握手,展望了一下未來,討論了一下時政,跟一女強人一樣。

在車上我有點累,就閉著眼睛躺著,火柴依然和陳伯伯你來我往地,透過他們的談話我又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有眼有珠的人少得可憐,因為陳老頭說了句讓我很不平衡的話,他對火柴說,你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和林嵐是同學吧?我睜開眼發現火柴用一種特複雜的眼光看我,似笑非笑的,我知道她什麼意思,我沒理她。

車一會兒就衝到靜安寺那邊了,滿眼的小洋房,陳伯伯對我說,我在這兒有棟房子,你先住著。我倒是沒什麼感覺,火柴卻吞了口水。我小聲問她怎麼了,她停了很久,最後蹦出幾個字:丫真有錢。

我看著窗外,到處是春深似海的樹木,濃郁得似乎要流出水來,那些一大團一大團的綠色把整個夏天弄得格外潮溼。樹陰下是各種風情的美女緩緩而行。我想以後我也是一小資了,想想就很快樂,這就是我的新生活啊。

說實話這屋子真夠大的,下面一層是客廳和廚房,上面一層是兩間大得離譜的臥室。別說就我一個人了,我琢磨著估計一匹馬都夠住的了,沒事還能撒丫子跑跑。有錢人就是好。不是老說上海住房緊張住房緊張嗎,新聞聯播淨瞎白話。

送走了那位大爺,我和火柴躺沙發上,一人一句地回憶我們青蔥的歲月,本來我還想套點文化名詞兒抒發一下我對火柴這麼久沒見的思念來著,結果丫就只顧著給我講她辛苦的“創業史”了,末了丫整一句結尾,跟實話實說似的,特精闢,她說:“你看,我就是這麼一火樹銀花的女子,多斗轉星移啊,多欲罷不能啊,我容易嗎我……”我當時一聽這話血壓噌地就上去了,缺氧,她的成語真是用得鬼斧神工的,我一時還不能接受這種奇幻的風格。火柴說累了,衝我一揮手,“弄口水喝。”我巴巴地滿屋找純淨水,找到了又巴巴地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