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的苦味兒,吃了這碗藥,還有一碗安胎藥給她喝,畢竟是孕婦,吃過了治病的藥,一定要用安胎藥。
沈嬋兒也是二話不說就喝了下去,李媽和幼柳正在面面相覷,今兒小姐怎麼這麼幹脆?只聽沈嬋兒輕輕將藥碗放下,起身道。
“洗漱,更衣。”
兩人一愣,大病剛剛好,這是要到哪裡去?還沒等兩人問出口,沈嬋兒已經當先走去臉盆邊,用剛打進來的涼水洗臉,兩人這才回神,該幹嘛幹嘛。
一邊給她穿衣,李媽一邊問道:“小姐要去哪裡?姑爺不會放人的。”
沈嬋兒只是淡淡的,並沒有說話,李媽知道沈嬋兒現在是拼著一口氣支撐自己,若是洩了這口氣,說不定要病成什麼樣子,沈府今後可能就剩下二小姐和六小姐了,若是六小姐再出點什麼事情……
李媽眼圈發紅,仔仔細細的將沈嬋兒打扮一番,和幼柳站在鏡子後看著鏡子裡的沈嬋兒,都是一片靜默,沒人說話,但是瀰漫在空氣裡悲傷的氣息,卻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沈嬋兒走出門,直接去了門口,門口的侍衛還如昨天一般,橫出劍來攔著他,沈嬋兒慢慢從胸口掏出那方印信,遞到兩人眼前。
兩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躬身行禮,沈嬋兒知道,這方印信雖然代表了九親王親臨,但是隻對普遍士兵管用,對別人的貼身親衛卻是沒有用處,若是南榮鋒知道她有這一方印信,恐怕就不會放這兩人看門,很顯然,南榮鋒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手。
成功走出大門之後,沈嬋兒留下幼柳看家,帶著李媽直接出了大門,似乎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的行蹤,雖然沒人阻攔,但人人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她這個沈府六小姐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眼瞅著她不怒自威的走出大門去,沒人敢吱聲,但是卻紛紛快速跑開,給各房各院報信去了。
李媽不知道沈嬋兒想要幹什麼去,問她還不說,只能緊張的跟著她,瞅著她一身視死如歸的感覺,心裡緊緊的揪著,擔心她做出什麼傻事情來。
卻沒想到,沈嬋兒乘著馬車一路來到了皇宮,這回李媽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立馬跳下車哭喊著對她道。
“小姐,小姐您不能去啊……老爺夫人已經收押了,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小姐,若是您去求情,肯定會連坐的啊小姐……姑爺也不會讓的啊……”
沈嬋兒現在就像是聽不到任何人的說話一般,只是瞅準了宮門口往裡面走,李媽現在才發現,早上沈嬋兒睜開眼睛以後,只問了一句現在幾更了,再沒說過話。
不管李媽怎麼阻攔,沈嬋兒拿著九親王的印信,還是一路如過無人之境一般,直達皇宮大內。
她跟在大內禁衛的身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皇上的上書房,腳步都沒有拖沓一下,朝著目標直直的走過去。
“九親王。”
忽然聽到禁衛恭敬的行禮聲,沈嬋兒緩緩轉身,看到站在自己不遠處的九親王,他立在金黃色的高牆紅瓦之間,微風吹過,吹動他周身的朝服,將下身的衣襬輕輕吹起,將將露出一隻麒麟金絲包邊朝靴來。
沈嬋兒恍惚看到青山寺後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他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裙角,然後他卻自報家門。
“姑娘有禮了,在下蘇小九。”
看她恍恍惚惚的樣子,九親王無聲的嘆口氣,跟四周的禁衛擺了擺手,禁衛躬身退了下去,他瞅著她的眼睛,走到她面前。
“我一直在等你,若不是病的厲害,昨天本王就該等到你。”
沈嬋兒又一次將那方印信拿出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竟然意圖用九親王的印信指使九親王。
“見印如見九親王,請你饒了我們沈府。”
沈嬋兒的眼淚倔強的含在眼睛裡,脊背挺的直直的,連大氣都沒有喘一口,她知道,若是她放鬆一點點,就會立馬支撐不住自己。
九親王看出她在有病亂投醫,心中猛然一蕩,卻只能死死的攥住了拳頭,嘆口氣道。
“這是御批的摺子,這也是全天下人眼睜睜瞅著的叛亂,皇上若是就這樣放了沈府,恐怕以後人人都可以揭竿而起,自立為王,大周還何在?”
沈嬋兒忽然冷笑一聲,緊緊攥著那方印信,任憑眼淚打溼自己的臉,咬牙道。
“可是你們都清楚沈府是被人冤枉,為何不能赦免?就任憑沈府含冤抄斬,大周何在?大周王法何在!”
她大喝一聲,將手裡的印信猛力摜在地上,瞅著那晶瑩剔透的碎片在地上砸出慘豔的玉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