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緊。
沈嬋兒迷迷糊糊發著燒,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恍惚聽到外面噼裡啪啦落雨的聲音,她像是開口說了句話,又像是在夢裡一般,搞不清現實與夢境,只感覺不斷有人走過來,毛巾,銀針都往她腦袋上招呼,身上難受的緊了,她也能恍惚意識到,可能是生病了。
夢裡很溫馨,讓她不忍心醒過來,她飛奔在樹下撲蝶,一個溫暖的女人一直坐在榕樹下做女紅,偶爾聽到她的驚笑,抬起頭看好脾氣的看她一眼,再低下頭去咬掉紅線,遠遠的走來一個男子,偉岸的身軀總是能讓她想依靠上去,尋找安全感,男子會掐著她的鼻子笑道:又調皮,哪裡像個女孩子家。
這是……這是她在沈府六年之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在昨天發生過一樣,她恍恍惚惚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下一秒,她便驚叫起來。
鋪天蓋地的羽箭朝她們三人射過來,男子將他們母子護在身後,卻萬箭穿心,那個溫暖的女人更是驚叫一聲撲上去,也迎上了羽箭的尖銳,她只覺得眼前一片紅,哪哪都在流血,哪哪都是刺眼的鮮紅,比起那茜素紅的海棠樹來,要鮮豔的多。
她哭叫起來,使勁的伸手,卻怎麼都抓不住眼前的兩個人,就像有什麼東西不斷抽走她身上的溫度,直到冰涼刺骨。
忽然感覺有人輕輕搖晃她的肩膀,夢裡,現實,現實,還是夢裡,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被人大力的搖醒,她冷不丁的抽了一口氣,總算是醒了過來,卻是眼皮發腫,臉上滾燙。
看到床前站著的人,她有些恍惚,緩緩眨了兩下眼睛,險些暈過去,那人立馬用一根銀針封住了她的穴道,沈嬋兒只覺得頭裡一陣清涼,刺激的她慢慢睜開眼睛來。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床前的男子嘆了口氣,靜靜的道:“跟我走吧,也許你會好過一點。”
沈嬋兒遲鈍的眼神瞟了瞟,發現幼柳和李媽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她又將眼神挪到男子的身上,等著答案。
男子向後看了看,道:“我怕她們大驚小怪的,讓她們休息一下。”
沈嬋兒開口,卻發出了鬼魅一般的聲音。
“我想回沈府看看。”
男子堪堪向前走了兩步,將臉色映在月光之中,赫然露出鄭白羽俊朗的面容來,沈嬋兒只是淡淡的瞧著,等著他回答。
鄭白羽道:“不行,現在沈府被收押,你已經嫁到了南榮府,這次抄斬不能波及到你,但是若是你現在回去,事情就不好辦了。”
沈嬋兒覺得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卻不知道眼前怎麼就模糊了,心裡的委屈為什麼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想扯扯嘴角,卻發現絲毫力氣都沒有,她再次出聲,竟然帶著顫抖。
“他不讓我出門。”
聽她話裡的委屈,鄭白羽只想就這樣豁出去好了,帶著她逃離這裡,走遍天涯海角,時間會治癒一切,但他的手只是在袖口裡攥了攥,又一頓一頓的放開,緩緩道。
“我同意南榮鋒的做法。”
沈嬋兒絕望的閉上眼睛,心灰意懶的道:“你可以走了。”
鄭白羽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如果她知道了原因,如果她知道了是誰陷害了沈府,又該怎麼辦?他閉了閉眼睛,像是對天而語,再低下頭便已經恢復一片清明。
“你知道怎麼聯絡我,如果你想逃離這裡了,就告訴我。”
說罷,鄭白羽轉身一閃,消失在窗子外,聽著對開窗在夜風中傳來忽閃忽閃吱嘎吱嘎的聲音,她一直靜靜的,直直的看著棚頂,眼神似乎是空的。
聽到動靜,李媽當先清醒過來,朝床邊看過去,只見沈嬋兒已經艱難的自己站了起來,立馬驚醒起來,連連道。
“我怎麼睡著了,哎呦喂……怎麼能睡著了。”
第五十九章:南榮奪兵
說著就跑到沈嬋兒身邊,扶住她,轉身輕聲叫幼柳,幼柳也是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見沈嬋兒醒過來並且自己站了起來,跟李媽的反應差不多。
沈嬋兒撫著額頭,氣息遊離的道:“現在幾更了?”
李媽朝窗外看了看道:“泛白了,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就要雞鳴了。”
沈嬋兒點點頭,這時幼柳從門外端來一個托盤,放著一碗粥和一碗藥,沈嬋兒皺了皺眉頭,這藥著實是苦,她從小就怕極了吃苦藥。
李媽轉身去拿蜜餞之際,再轉回身只見沈嬋兒已經一仰頭將那碗苦的難以下嚥的藥喝了下去,她趕緊拿著蜜餞過來給她壓一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