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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這小鬼又陰又壞,方師妹畢竟還是對我好。”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七人圍著一團火坐地下,破廟中到處漏水,極少乾地。突然齊樂頭頂漏水,水點一滴滴落向她肩頭。她向左讓了讓,但左邊也在漏水。方怡道:“你過來,這邊不漏水。”頓了頓,又道,“不用怕,我不打你。”齊樂一笑,坐到她身側。

方怡湊嘴到沐劍屏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沐劍屏咭的一笑,點點頭,湊嘴到齊樂耳邊,低聲便要說話,齊樂卻搶先打斷她,道:“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是不是你方師姊說,她跟我是自己人,才打我管我,叫我別得罪了劉師哥,還問我懂不懂她的意思?”沐劍屏被齊樂說得呆住,呆呆地道:“怎麼這個你也猜得出來?”齊樂笑笑不答話,在她耳邊故意道:“甚麼自己人?我可不懂。”沐劍屏將話傳了過去,又把剛才齊樂猜對的事跟方怡說了,方怡聽完白了她一眼,向沐劍屏道:“你跟她說,她就是喜歡作怪。”沐劍屏又將話傳過。齊樂聽完也自對方怡笑笑,卻在沐劍屏耳邊道:“方姑娘跟我是自己人,那麼你呢?”沐劍屏紅暈上臉,呸的一聲,伸手打她。齊樂笑著側身避過,只見沐劍屏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火光照映之下,說不盡的嬌美。

劉一舟所坐處和她三人相距頗遠,伸長了脖子,隱隱約約的似乎聽到甚麼“劉師哥”,甚麼“自己人”,此外再也聽不到了。瞧她三人嘻嘻哈哈,神態親密,顯是將自己當做了外人,忍不住又是妒恨交作。

方怡又在沐劍屏耳邊低聲道:“你問她,到底使了什麼法兒,才將劉師哥迷倒。”齊樂見方怡一臉好奇之色,終於悄悄對沐劍屏說了:“我甩餅玩兒之時,左手已抓了一把蒙汗藥,回頭去翻薄餅,餅上自然塗了藥粉。我吃的那張餅,只用右手拿,左手全然不碰。這可懂了嗎?”沐劍屏道:“原來如此。”傳話之後,方怡又問:“你哪裡來的蒙汗藥?”齊樂道:“宮裡侍衛給的,救你劉師哥,用的就是這些藥粉。”這時大雨傾盆,在屋頂上打得嘩啦啦急響,齊樂的嘴唇直碰到沐劍屏耳朵,所說的話才能聽到。

劉一舟心下焦躁,霍地站起身來,背脊重重在柱子上一靠,突然喀喇喇幾聲響,頭頂掉下幾片瓦來。這座破廟早已朽爛,給大雨一浸,北風一吹,已然支撐不住,跟著一根根椽子和瓦片磚泥紛紛跌落。徐天川叫道:“不好,這廟要倒,大家快出去。”

七人奔出廟去,沒走得幾步,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廟頂塌了一大片,跟著又有半堵牆倒了下來。

便在此時,只聽得馬蹄聲響,十餘乘馬自東南方疾馳而來,片刻間奔到近處,黑暗中影影綽綽,馬上都騎得有人。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啊喲,這裡本來有座小廟,可以躲雨,偏偏又倒了。”另一人大聲問道:“喂,老鄉,你們在這裡幹甚麼?”徐天川道:“我們在廟裡躲雨,這廟臨時塌了下來,險些兒都給壓死了。”馬上一人罵道:“他**,落這樣大雨,老天爺可不是瘋了。”另一人道:“趙老三,除了這小廟,附近一間屋都沒有?有沒有山洞什麼的?”那蒼老聲音道:“有……有是有的,不過也同沒有差不多。”一名漢子罵道:“你**的,到底有是沒有?”那老頭道:“這裡向西北,山坳中有一座鬼屋,是有惡鬼的,誰也不敢去,那不是跟沒有差不多?”鬼屋?聽到這齊樂的心不由跳了一下,難道是莊家大屋?那這些人不就是……?!

馬上眾人大聲笑罵起來:“老子才不怕鬼屋哩。有惡鬼最好,揪了出來當點心。”又有人喝道:“快領路!又不是洗澡,在這大雨裡泡著,你道滋味好得很麼?”趙老三道:“各位爺們,老兒沒嫌命長,可不敢去了。我勸各位也別去罷。這裡向北,再行三十里,便有市鎮。”馬上眾人都道:“這般大雨,哪裡再捱得三十來裡?快別羅嗦,咱們這許多人,還怕什麼鬼?”趙老三道:“好罷,大夥兒向西北,拐個彎兒,沿山路進坳,就只一條路,不會錯的……”眾人不等他說完,已縱馬向西北方馳去。趙老三騎的是頭驢子。微一遲疑,拉過驢頭,回頭向東南方來路而去。

徐天川道:“吳二哥,齊香主,咱們怎麼辦?”吳立身道:“我看……”隨即想起,該當由齊樂出主意才是,跟著道:“請齊香主吩咐,該當如何?”齊樂也不知到底當不當去莊家,可這雨確實澆人,方沐二人也有傷在身,沐劍屏更是不住發顫,便不再多想,道:“平生未作虧心,半夜敲門也不驚。怕什麼妖魔鬼怪?在雨中再淋得半個時辰,人人都非生病不可。”

七人依著趙老三所說,向西北走進了山坳,黑暗中卻尋不到道路,但見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