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信納粹的反猶主義不過是一時的瘟疫,很快就會過去;認為希特勒不過是那種“只吠不咬人的狗”。他們的生意、銀行、百貨店、商鋪都太賺錢了,捨不得折價賣掉,更何況還要他們付一筆駭人聽聞的財產稅,再把這點錢存到蘇黎世那半死不活的銀行賬戶裡,他們真是不甘心。
結果,德國猶太人在德國以外幾乎沒有什麼財產,對希特勒掌權的反應也極為遲鈍,當然,他們有著正當的理由這樣做,但那理由是完全錯誤的,他們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事態的發展,比他們預期的要快得多。在他們察覺之前,政府和鄰居已經變成了一批野蠻人,於是,猶太人的財產、藝術收藏、房地產,以及他們的生命本身都失去了。時至今日,還能在一些私人收藏家家中看到他們的藝術品或者古董。最近報紙報道了一件來歷不明的藝術品,那是一件2 350年前價值連城的阿波羅銅像,它有米高,原先是一個法國收藏家的珍品,於1941年失蹤。1944年,一位東德的居民偷偷地把這座銅像賣了,在其後的10年裡,它四易其手,最近才被克里夫蘭的一座博物館購得。銅像的原主人正在起訴,不過誰也不承認自己是最初的劫掠者。
為了使財產儲存方式多樣化,必須把你的一部分錢從國內利潤豐厚的投資專案中抽出,轉到國外根本無法生利的銀行賬戶裡,作這樣的決定是痛苦的,代價也極高,但是你要明白這是應對危機的一個保障。不管你所在的國家看上去有多麼安全,多麼有保障,哪怕它是美國也不行,任何一個有錢人都得在國外存上一筆錢。歷史告訴我們,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任何國家都有要能發生政治激變、恐怖襲擊、金融系統崩潰。你的貨幣也要多樣化。要認真研究,看哪一種(或幾種)貨幣最能表達你的財富購買力。
如今有些富人已經在自己祖國以外的相對安全的地方置業了。最近,紐西蘭就成了憂心忡忡的美國投資者的避險天堂。俄羅斯富豪眼下則在倫敦、紐約及法國南部地區購買多處房產。他們知道出價過高,不過他們本來就不太關心房產增值的問題,因為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把錢從俄羅斯弄出來,將自己的資產多樣化。正如一位俄羅斯富翁所說的那樣:“我希望自己做了一筆壞買賣。”他的意思是說,這樣一來,他就不要花錢買高額保險了。
與此同時,發展中國家的富豪們則在世界金融中心大開銀行與投資賬戶。在巴西、阿根廷、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這樣的國家裡,掙了大錢的人們也進行著類似的活動。他們最喜歡的目標城市是(不一定按此順序)紐約、倫敦、新加坡、蘇黎世和日內瓦。迪拜也想加入這個俱樂部,但是它那又窮又嫉妒的鄰國很可能會搗亂的,所以,迪拜的當務之急是發展空軍,而不僅僅是民用航空。
如果你是富人,那麼請記住:“世上沒有永恆的東西。”要永遠關注市場動向。市場所知道的比其所講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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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戰爭是財富致命的災難(1)
對於掙了大錢的人來說,要永遠牢記在心的是:早晚有一天,天下還會大亂,“瘟疫時代”還會到來,四個騎馬先知還要不期而至。也許某一天早上,你醒來時發現野蠻人已經兵臨城下了。你的錢財會讓別人嫉妒,同時你的財富又會讓你自己得意忘形。2 300年前亞里士多德就說過:“富人的天性就是富有的傻瓜。”
20世紀後半葉是一個大創富的時代。當然,財富會引起仇富情緒,財富也會被放蕩的第二代、第三代子孫浪費掉,或者被信奉平均主義的政客們瓜分掉。但是,本書的目的是要研究一下,災難性事件是否會毀滅財富,這些事件在以前的幾個世紀裡已經多次發生。西塞羅說:“歷史會照亮現實,啟用記憶力,為你的日常生活提供指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歷史,包括那駭人聽聞的動亂、對財富的毀滅性破壞,以及股市所顯示出的獨具慧眼,所有這些都是讓人們辯論不休的題目。所有這些都告訴我們:財富是暫時的,多樣化是最重要的,而股市在歷史重要的轉折關頭則能顯示出驚人的本能反應。正如一句老話所講的那樣:每當大事要發生的時候,它們的影子總是要先投到紐約證券交易所的大牆上。
從古至今,有錢人、房產業主、生意老闆和金融大腕就一直不停地受到威脅,那些威脅來自仇富者、革命黨、入侵者,也來自自然災害、瘟疫、饑荒、大蕭條和惡性通貨膨脹。技術更新與新發明創造當然也是一種威脅和毀滅的力量,不過那完全是另外一種威脅。技術改革會將遲鈍不變的企業一舉吞噬,同時吞掉它們的財產,但這是一種世界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