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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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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易將軍果然愛談三國!”永夜拍桌直笑。她的目光在太子燕身上打了個轉,微眯著眼說道:“聽說齊國大賈安老太爺才為齊軍建了五十艘戰船,不知齊水師戰鬥力和陳軍相較如何?”

“永安侯還是多想想齊水師若渡秦河,安軍會如何吧!”

“呵呵,難道易將軍不知,我家三殿下才向安家四小姐求了親?”

言下之意是安國與齊國已成聯姻之勢,陳國莫要想從中討得好去。

易中天額頭青筋直冒,目光越過永夜看向太子燕,道:“安國三殿下肯娶一商賈之女,陳國願嫁公主和親。天下三分,合併不易哪。”

永夜眨了眨眼,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原來易將軍並不反對永夜娶公主啊!害永夜直擔心搶了將軍的心上人!”

易中天被這句話噎得胸中氣血翻滾,冷哼一聲,手伸進懷中掏出一物輕輕放在桌上說:“這是手下無意中拾到的,看似安國款式,永安侯幫本將軍瞧瞧。”

永夜只瞥了一眼,渾身的血便似凍住。如果她沒有記錯,離開安國前,她還為薔薇扶了扶這根金簪。薔薇在易中天手中!月魄呢?

她分不清是酒勁過大還是擔憂過重,心中似有火在灼燒。她隨手翻看了看,笑道:“是安國款式。不過,本侯可不願意公主插戴別的男人送的首飾!”

永夜的目光與易中天的膠著在一起。她冷冷地想,以薔薇要挾於我,我便要受制於你了嗎?哪怕月魄也在你手中,除非我救他們出來,否則賠上自己不外多出一個,這道理,我上輩子就明白了。

她看上去醉眼迷離,並無半分驚詫。易中天分不出這永安侯是震驚還是平靜。他喝了口酒道:“易某很佩服侯爺的鎮定。不知道刺客來的時候,侯爺會如何對付?”

永夜痴痴笑了,“易將軍覺得呢?”

易中天翻看著那支簪子,總算吐了口惡氣,笑容浮現,“自然是躲起來,讓我擒了刺客,再出來。”

他想做什麼?想要殺風揚兮?這般知我心意?永夜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易將軍說進本侯心裡去了。當然是如此,本侯不會武功,不躲起來,難道任由刺客殺了?”

“嗯,侯爺真聰明,捉了刺客,易某便請侯爺與老朋友一起飲酒。”

永夜心沉到了谷底,他們真的在易中天手中。她再舉杯,“永夜是陳國半子,豈有不幫之理?祝將軍馬到成功,早日擒得刺客,少了一個對頭!”

酉時,笙歌盡散。

永夜與太子燕告辭,各上馬車回驛館。

外面風雨加重,雨幕如白色的簾子重重落下,砸起水花。

永夜躺在馬車上雙眸清亮。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掀起轎子的一角,雨越下越大,路面濺起朵朵水花直到天盡頭似的。噼啪的水聲直衝進心裡,永夜攥緊了那根金簪。

第二十七章 冰涼的事實(6)

後勁綿長的酒,病弱的身體,她在所有人眼中都應該是醉了。

一個喝醉了的人,這樣的夜晚應該在房中呼呼大睡。只不過,在她房中大睡的人,將會是倚紅。

不去易中天府中瞧瞧,她如何放心?

雨幕中的屋脊像湖裡游魚的背,永夜穿行其間,彷彿是滑過水麵的魚。

只在澤雅驛館待了兩個時辰,但這並不妨礙她對陳都的熟悉。安國細作把這裡的小吃店都畫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左大將軍府。

她就像隨風潛入夜的細雨飄進了易中天的府邸。

永夜不敢大意,反勾著房梁凝神屏氣看向亮著燭火的書房。

細枝纏花仙鶴燈上吐著一星點兒燈光,屏風遮了一半,燈光仍不時被風吹得晃動。易中天居然在畫畫。

起手落式如行雲流水,這畫法……美人先生。永夜心頭大震,為什麼,她會想起美人先生?

她想起惡作劇地想把青衣師父和美人先生撮合在一起時吟的詩:“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當時美人先生的目光中分明有水光閃動,那雙美眸中閃過的哀怨曾讓永夜暗自竊喜,得意不已。

美人先生作畫,總有個習慣的動作。一筆揮就,落筆前總愛在手中挽出一個花樣。而易中天正是這樣,手翻了翻,筆才放在筆架上。

他畫的顯然也是個工筆美人,是玉袖栩栩如生的模樣,連臉上那份高傲的神情也畫得惟妙惟肖。

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