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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然一嘆,說來說去還是獨裁和權力集中那一套。而絕對的權力對於一個政府就是一柄雙刃劍,他既能排除萬難披荊斬棘做些對國家和民族有益的大事,卻也造就了亦一個絕佳的溫床,而私慾就如病毒細菌一般在其中繁衍生息。到了某個臨界點,病來時便如山崩地陷,迴天晚矣。

遠了不說,就說萬曆朝的張居正,雖然身為一代名相,推行新法,勵精圖治,可到頭來身死名裂,雖然背後有權力鬥爭的因素在其中,可他終究是奢靡無度……

“大將軍,大將軍?”

直到郭師爺從旁喚了數聲,才將李信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了現實。他不僅又是一陣感慨,以目下大明的環境與人們的認知,搞些橘生淮南淮北的事來,也都弄的似是而非,最終只有一手掌握大權才是推行一切施政設想的關鍵和前提保證。

比如商人們,對它們和顏悅色便覺得李信軟弱可欺,盧金吉的倒臺,給了不法商人足夠的震懾,在山西的地界上,上至布政使,下到行商販夫也終於沒人再敢仗著某某勢力,或存著某某僥倖的心裡敢與官府做對。這也使得李信明白了另一個道理,對於商人們一味的討好是不可行的,必須胡蘿蔔加大棒,打一棒子喂些甜頭,唯有如此才能將這些人治的服服帖帖。

“鐵軌路的第一期工程主體已經完工了,大將軍要不要去視察一番?”

“哦?工程竟如此快?”

這種施工速度遠超李信的想象,所謂第一期是由太原城到忻州這段,距離不算短。李信來到書房攤開的地圖前仔細比量了一番,搓著手興奮的道:“按照如此速度,在入冬之前修到三衛完全不是問題!”

“大將軍在開工大典時不是就做了批示麼,爭取在入冬之前連通太原與陽和衛城,各方上下也是有了壓力才不計工本代價的趕工。”

郭師爺小心翼翼的措辭,李信卻在興奮之下沒有去深入思量他話中的意思。

“走,走,要去看看!軌道車的產量如何?太原到忻州地段的鐵軌路既然修好了,可以先試運營一段時日。”

“已經選了幾個幾日,還請大將軍定奪。”

李信揮揮手,“這等小事你們定就可以了,有一個原則,宜早不宜遲,就選最靠前的日子吧!”

他一邊說一邊穿上了三衛軍新近發下的夏季軍裝,款式顏色與冬季軍裝一般無二,只是面料變成由棉衣換做了單衣。

“現在就去,倘若試運營成功了,記你一大功!”

郭師爺立即喜笑顏開,這所謂的記一大功,最終是要體現在年底分紅上的,他所得的銀錢也將翻倍的增長。這鐵軌路由聯合商社牽頭修建,他雖然在商社中身居要職,但財貨大權卻都掌握在幾大家商社聯合組成的一個小組手裡,所有的收入支出大帳每一筆他都染指不上,而從原料到加工亦是由商社自家一力完成,按照尋常的手段想要從中謀些小利亦是不能。

李信現在在山西幾乎一言九鼎,身份地位早就今非昔比,大將軍出動想要低調根本就不可能,大批的親兵護衛隨侍左右,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出了太原城。

這可苦了沿街叫賣的商販與行人們,由於這次出行是突然即興而為,並沒有事先淨街,百姓們避讓不及一時間雞飛狗跳,哭天喊地之聲此起彼伏。親兵隊官牛蛋將這一片負責巡街維持秩序的糾察隊的頭頭們一陣痛罵,責怪他們辦事不力。弄得李信心生愧疚,看來隨著地位的漸增,自由也逐漸離他遠去,至於出行淨街,有些時候恐怕也不全是為了講求排場,與其如現在一般所有人都狼狽不堪,淨街似乎也不失為一個避免這種狀況的好辦法。

烈日當空,出了太原城,乾燥與高溫立即就撲面而來,一行人便如進入了蒸籠烤箱裡,汗流如注,燥熱不已。乾結的土地早就沒有了一絲的水分,馬蹄踏過揚起了漫天的塵土。路邊的蒿草早就乾枯死去多日,只留下一片片黃綠乾結的草稈,似乎在聲聲控訴著賊老天的殘忍。

李信心頭猛然一沉,連草都活不了,更何況莊稼?放眼望去,麥田裡果然俱是一片枯萎荒敗的景象,這分明就是絕收了啊!放眼望去,竟然成片成片的麥田都是眼前這般景象,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這種情況底下人並沒有報上來,若不是親自出城去視察鐵軌,恐怕還被矇在鼓裡呢!報喜不報憂,無論古今都是一個德行。其實他還真是錯怪了太原府的一干人,田復珍見他一直憂心商人罷市,此事多說無益,便先壓了下來。罷市結束之後,豈知還沒等將此事告知於他,他便先行看到了。

李信放慢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