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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就剩俺自個了……”

原本還有些躁動的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彷彿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壓的大夥喘不動氣,李信沉默了片刻,又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民壯,才開口道:“據我所知,諸位同樣都遭過韃子的禍害。如今,這幫殺千刀的又來了,不但圍了涿州,還要大舉南下,來搶奪你們的家人和財產……”李信頓了一下,突然指著早上揶揄他的壯漢道:“這位兄弟,對,就是你,你來說說,韃子都幹過什麼天理難容的惡事!”

張石頭愣住了,臉瞬間憋的通紅,牙冠咬的咯咯直響。有好事的替他說:“石頭慘那,前年韃子把他剛過門沒幾天的媳婦擄走了,老孃也……”

“胡二狗,別說了!此仇不報,俺張石頭誓不為人!”

第七章 練兵初成

殺母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李信沒想到這個看似粗豪的漢子竟有如此痛苦的經歷,民壯們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被漸漸拉回到兩年前那場痛苦的回憶裡。

“父老兄弟們,我李信不是故意揭你們的瘡疤往上面撒鹽,而是在提醒大家,韃子已經在兩百里外的涿州,這回他們會變本加厲,不但掃蕩鄉里,還要攻城拔寨。一旦涿州陷落,保定府將直面韃子兵鋒。”

他們不是不知道韃子又來了,或許是潛意識裡都存了僥倖與逃避,李信的話如大鼓重錘一般,驚的民壯們說不出話來,激動嘈雜的空氣好像瞬間又凝固了。

“這,就是你們今天站在此間的理由!不是為了那兩年徭役,也不是為了什麼朝廷,就是為了你們自己,為了你們的家人,給死去的靈魂報仇,讓他們瞑目,保護活著的人,絕不能讓他們重蹈兩年前的慘劇!”

空氣在繼續凝固,氣氛壓抑到了極點,縣教諭周瑾皺著眉頭驚訝的看著李信,上下掃視著,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似的。魯之藩則暗讚一聲,好手段,看不出來此人還是塊帶兵的好材料,只可惜沒有出身。

“教習,俺給你賠不是了,中午是俺不對,現在教俺們操練吧,練好了去殺韃子……”

張石頭竟普通一聲雙膝跪地,昂著頭近似於吶喊。李信趕忙上前雙手用力扶起張石頭,“石頭兄弟折煞李信了,我和大家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殺韃子!”

“殺韃子!”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很快所有人都跟著喊了起來,片刻間吶喊聲充斥了整個北門裡縣庫的上空。彷彿這已經不是一支幾百人的民壯隊伍,而是一支身經百戰氣勢如虹的精兵。

魯之藩看著激動的人群,眼睛也有些溼潤了,喃喃道:“民心可用,民心可用啊!”

……

從次日開始一連幾天,縣庫外的空地上從早到晚都回蕩著一二三四的口號聲。六百口同聲,聲勢震天,連城中孫家老宅裡都聽的一清二楚。

孫承宗喚來了孫鉁問道:“二郎,外面是什麼聲音?”

“回父親話,是李信在練兵!”

“練兵?”

孫鉁便將魯之藩如何招募民壯,李信又是如何激勵士氣,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孫承宗聽。孫承宗聽罷嘆道:“此子真乃帶兵奇才,老夫之前有意壓制他究竟是對是錯?”

老人拄著柺杖顫微微的來到大廳門口,挺直了脊背,試圖向北望去,奈何只能聽到透天口號聲。孫鉁則緊趕一步將一件大氅披在了老人身上,又伸出右手扶住了老人的胳膊。

“孩兒只知道,李信如果真能訓練出可以和韃子一戰的銳士,對高陽對百姓是一件好事!”

老人的脊背縮了回來,緩緩的走回廳中坐下。

“就怕朝廷容不下他!二郎啊,你去告訴他,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他不是想要火銃麼,你去問問需要多少,老夫來想辦法!”

孫承宗久歷中樞,朝廷對於武將的防備和不信任他清楚的很,讓一個沒有任何名分的山賊掌兵,將來追究起來罪名可大可小。

“孩兒明白。”孫鉁應了一聲,想了一下又道:“父親不必多慮,魯典史極有分寸的,李信在名義上只是教習,民壯隊伍的排程之權握在魯典史之手,而且他還用周教諭做了監軍,將來即便有人追究,名分上也不會有問題。”

孫承宗冷笑一聲,以他對李信能力的瞭解,這個教習想要奪取那民壯的指揮權恐怕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魯之藩也很有分寸,雖然搞了個不三不四的監軍出來,到貼合朝廷的體制呢!

孫鉁來到縣庫的時候不禁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只見民壯們排成了長長一列縱隊,手持著縣庫裡嶄新的火槍,李信則口中叼著個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