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流賊來了,俺們,俺們就真吃不上飯了!”
“俺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不會放過俺們的……”
手下的反應讓李雙財大有挫敗之感,預想中的一呼百應沒能達到,反而將這幫沒出息的傢伙嚇的快尿了。“瞅瞅你們,膽小窩囊的像個婆娘,別忘了你們身後還站著大明朝廷,站著咱鎮虜侯撐腰呢!”
李雙財現在能做的只有一面使用激將法,一面又抬出了朝廷和鎮虜侯。口中振振有詞,胸腹間卻陣陣驚駭,直覺鎮虜侯那一招流賊首級換錢換地的法子實在厲害,竟不知不覺間讓這數萬百姓納了投名狀,就算再想造反,流賊也萬萬容不下他們了!
哪成想,他手下的隊員們根本就不買賬,“朝廷?鳳陽祖墳都讓人家給挖了,朝廷不也沒招嗎?咱們這小小的碭山縣城,又怎麼可能顧得過來?”
大夥們說的都是實話,李雙財無從辯駁,甚至有點詞窮了,但又不能就此認輸,如此還怎麼向鎮虜侯顯示自己的能力。
“如今咱大明鎮虜侯就在碭山,你們難道沒聽過鎮虜侯的威名嗎?他老人家自統兵以來沒打過一個敗仗,打敗了蒙古韃子,又打敗了滿清韃子,現在皇帝陛下派他老人家來打亂賊,那幫狗日的離敗亡不遠了!咱們的太平日子就要到了!”
李雙財這些話多少為他挽回了一些面子,而且隨著鎮虜侯一樁樁一件件大功說出口來,竟越來越得意,就好像這些功勞裡他也有份參與一般。隊員們雖然是來自各地的流民,有河南人,有山東人,甚至有陝西人,但李信的威名他們或多或少還是聽過的,去歲那一場流賊入寇的大災難,就是眼前這鎮虜侯帶頭打退的。
據說朝中的幾個總督巡撫都差點死在韃子的手裡,最後還是被鎮虜侯打出了關外,兩相比較之下,李信的威名便尤顯更盛!
“好,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有鎮虜侯在碭山坐鎮,還怕個甚流賊?”
“對,怕他個甚?咱們好歹也有五六萬人,大不了就和他們拼了!”
李雙財大喜過望,隊員們的情緒終於向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過去,於是又替他們加了一把勁。
“咱們也有武器,拿起武器和流賊拼了!打的他們叫娘!”
碭山百姓的戰鬥情緒很快被調動起來,錄入籍冊的共有五萬五千六百九十八人,其中精壯男子劈一萬五千餘人,全部組織起來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李雙財成功在鎮虜侯面前顯示了自己的能力與價值,更得到了鎮虜侯的褒獎,一時間在外人看來竟有隱隱成為李信第一心腹的模樣。只是李雙財和他發動起來的百姓們都不知道,他們所面臨的形勢要遠比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大將軍,據探歸德府夏邑、永城方向有數萬六賊往碭山方向運動。徐州方向……”牛金松滿臉憂慮,說到徐州時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有道:“徐州的流賊佔了蕭縣,可,可咱們的斥候自昨夜開始,便再沒一個回來,標下估計,已經凶多吉少。對徐州流賊現在的動向,咱們已經失去了掌握!”
夏邑和永城屬河南歸德府,都在碭山縣的南方,流賊有南往北而來,已經是兩面夾擊的態勢。若徐州方向也出兵夾擊,只怕碭山縣城就凶多吉少了。
李信兵進碭山更多的是為了威懾與牽制流賊主力,使其不敢輕舉妄動,但卻萬沒想到竟然激起了流賊的兩面主動攻擊,最終導致了自己被牢牢的釘在了碭山而想走不能。總不能撇下這五萬多的百姓而輕兵急進轉移了吧?
對於來自夏邑和永城的流賊,李信做了不少準備,首先一點就是加速城外難民營四周寨牆的施工速度。其次又命人在碭山境內進行堅壁清野,一個人一粒糧食都不留給他們。李信熟知流賊作戰方式,嘯聚一起縱橫轉進千里,卻從來不需要糧道補給,那是因為他們所過之處就地取食,邊走邊搶。所以,用堅壁清野來對付流賊則成為了上上首選。
“徐州方向再派斥候,一定要獲知流賊的準確位置與運動方向。”
在李信看來,只有徐州方向的流賊才是主力,否則又怎麼能幾日間便攻陷了重鎮徐州?而歸德府夏邑和永城的兩支流賊軍,很可能就是疑兵。因為早在濟寧州時,李信就曾經詳細瞭解過歸德戰時的具體情形,李自成與革左五營內訌以後,雙方分道揚鑣。楊嗣昌帶兵進入歸德以後,又對滯留在歸德境內的流賊進行了一番清理。雖然楊嗣昌又帶著大軍返回了開封后,流賊又重新填補了回來,但終究多是些烏合之眾,沒有李自成、馬回回這樣的強力頭目統帶,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之不折不扣的紙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