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由感覺,這勞什子天蓬大將軍不過是黃梅賊淮王叛軍裡的龍套角色,真正的主事之人,絕不會是這個水準。
“總得有個名字啊?”半晌,張石頭嘆了一句。
“不如,不如請鎮國將軍賜,賜小人一個姓名吧!”
無名無姓,讓自己給他起名?他哪裡會起什麼名字,張石頭憋了半天,又不想在這廝面前丟了面子,只能硬著頭皮隨便說了個名字。
“既然你從小就在水上討生活,就叫水生吧!”說完,張石頭又覺得不是很滿意,突然靈光一現。“恩!就叫水勝!水上的水,勝利的勝,討個好彩頭!”
“這名字好,今後只有水勝,再沒天蓬將軍了!”
聽了鎮國將軍果真賜名,天蓬將軍興奮極了,當即就要跪下來謝恩。張石頭則趕緊一把將她拉住。
“咱三衛軍中不興跪拜禮!”
其實水勝還是隱藏了一部分事實,那就是他在叫天蓬將軍之前一直有個諢名,但卻是侮辱性很強的,他不好意思說出來。而今終於有了正兒八經的名字,自然喜不自禁。雖然這個名字沒有天蓬將軍威武霸氣,可從今兒起,他就再不是無名無姓了。
取名一事只不過是這一天中的小插曲,平蕃艦隊駛入鄱陽湖打算進一步助戰,拿下饒州生俘淮王,完美的完成這次征伐後,便可從容返回南京。米琰久久等不到張石頭進兵的訊息,又因有職務在身不能擅離崗位,只好派了人去送信,催促其快速動身。但得到的卻都是推諉之詞,這讓米琰急躁不已,如果再耽擱下去,只怕要錯過攻擊饒州的最佳時機了。
思來想去,米琰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餘干縣,從平蕃艦隊落腳的瑞虹鎮到餘干並不遠,騎馬也僅僅一個時辰便可抵達。到了餘干軍營後,米琰劈頭便指責張石頭因何推諉進軍饒州。
張石頭卻讓他稍安勿躁,待進了中軍帳,才引著米琰來到地圖前,伸手比劃了一下。
“監軍認為,如果我軍倖進速度過慢,盤踞饒州的淮王當座核反應?”
米琰對兵事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因為經常參與李信的決策,所以在形勢判斷上眼光也頗為獨到。經過張石頭的提醒,他立即便總結出了幾種可能。
“一者,饒州叛軍藉機請調援兵,整軍防備!二者,或可倉皇出逃。”
“監軍以為,那種可能性要大一些呢?”
張石頭繼續追問。
“如果是在下守城,必會放棄不可守的饒州,儘快轉移!”
“轉移到何處呢?”
米琰看著地圖,腦中飛快的轉著,太平府、池州府、寧國府都有黃梅賊兵。淮王或可會投靠他們,但轉念又一想,如果淮王此前僅是傀儡,那麼他會否趁此機會拉起真正屬於自己的旗幟呢?
換位思考之下,米琰覺得如果自己是淮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立,與其去做黃梅賊的扯線木偶,不如奮死一搏,即便不成功也算轟轟烈烈一場,不虛此生了。至於,向朝廷投降,那是萬萬不要抱有幻想的,不論淮王是真心還是被脅迫謀逆,他的削爵獲罪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重新歸附朝廷才是下下之策。
如果淮王會選擇真正自立,那麼問題又回到了開始,他究竟堅守還是轉移。米琰覺得,轉移的可能性極大。這個念頭一經跳出,米琰忽然就愣住了,難道張石頭之所以在餘干整軍不前,是在等待淮王的出逃嗎?
……
吳禎這幾日的上下聯絡大見成效,共計有上百位官員,與數百士子在彈劾書上簽名,不過他還在等,等著那個最合適的機會,以此給李信最後的致命一擊。美中不足的是,在初期參與倒李頗為積極的南京戶部尚書這幾日稱病不出了,但他毫不在意,現在已經是炮彈在鏜,弓箭上弦,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唯獨讓吳禎有些擔心的是張方嚴的身子,本來只是偶感風寒,近幾日又有了低燒的跡象,他只怕張閣老的病情再這麼發展下去,可別在最關鍵的時刻倒下去。
一想起那日熊明遇那廝在自己面前吃癟的模樣,吳禎心裡頭就隱隱痛快。早在李信還沒來江南之前,這姓熊的可是囂張的很,仗著南京工部都水清吏司掌管著江南數省的商稅,更有江南織造局這日進斗金的衙門,平日裡在這南直隸上下都是打著橫的走。現在可算好了,讓李信那丘八狠狠收拾了一通,而今竟也成了落水的野狗,如果自己不趁機上去踹上幾腳,豈非便宜他了?
話說回來,這真正的目標是那一直沒甚動靜的李信,吳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李信灰頭土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