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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部分

在這裡?

但是,朱大典沒有勇氣站出來,因為他是被孫之傑以逃兵的名義押解回來的,短短的十餘里距離,孫之傑走了整整一天。期間與鳳陽城李信的幾次公文交涉,孫之傑也毫不隱瞞的讓他看了。孫之傑如此所為當然沒安好心,這些公文往來裡主要一點就是如何處置朱大典。這方面李信看起來也算厚道,只說朱大典畢竟是朝廷封疆大吏,雖然又棄地私逃的嫌疑,卻不可慢待,只宜軟禁形跡,帶回鳳陽再報與朝廷聽憑處置。

孫之傑初時也對李信稍有疑慮,怕是兩人齟齬火併才惹出的這些事端,但見李信的一番表態全然都是一派公心模樣,便疑慮盡去。至於賀一龍的處境就沒那麼好了,李信直言此人乃是戰犯,須受大明國法處置,必須鎖拿入城。

幾封公文裡對朱大典與賀一龍兩人的處置建議截然不同,但孫之傑卻不得不佩服李信的心機,表面上他對朱大典極為寬厚,擅離治所之地,就算報上去,朝廷也頂多是申斥一番算罷。可朱大典的麻煩卻是與賀一龍易裝結伴而走,而賀一龍又是革左五營五大賊首之一,李信公文中明言此寮招安是假,多行不軌,將其鎖拿進城,就是將此人將賊首看待。

那麼,問題來了。朱大典身為一方封疆大吏,與流寇賊手結伴私逃,這意味著什麼,就算三歲稚齡童子也想的明白。也由此,孫之傑收起了對這位鼎鼎大名的鎮虜侯的輕視之心,反而還極力的配合起此人的各種建議。就說處置那賀一龍,孫之傑的鎖拿可不是簡單的控制其行為,百斤的鎖鏈鐐銬乃是用大錘硬生生的砸實到手腳之上,即是根本沒有鑰匙可解,若想再除下來只怕沒有數日之功,很難不傷及手腳骨肉而安然拿得下來。同時,又為了防止賀一龍亂說亂話,這孫之傑也頗為費心,用了一個類似馬嚼子一般的東西,直接鎖到他頭臉之上,如此便連話都說不出來。

眼見著賀一龍如此慘況,朱大典心驚不已,便立時收起了對此人的求情之心。

朱大典混在親兵馬隊裡身穿也是普通軍卒的衣衫,還不甚顯眼。賀一龍便恰與之相反了,在親兵隊伍的末尾,孫之杰特意安排了一匹戰馬強拉著此人,其身後則綁了一塊長長的木牌,上書七個血紅的大字,“流寇賊首賀一龍”!

隨著馬隊過去,夾道相迎的軍民們終於注意到了這個以戰馬前來的身負鎖具之人,不過識字的人不多,便指指點點紛紛猜測著這人的身份。終於人群裡有識字的指著賀一龍身後的木牌牌,以一種極為激動的語氣念道:“流寇賊首賀一龍……”此言一出,場面頓時便有失控的架勢。革左五營在圍了鳳陽之前半年間,已經有一部人馬由湖廣河南交界處的英霍山流竄過來,為患已久。革左五營幾個大賊首的名號,自然也在鳳陽民間惡貫滿盈。

聽說這被戰馬牽拉之人乃是惡貫滿盈的五大賊周之一賀一龍,率先反應過來的百姓們便衝他扔石塊,吐口水,甚至有人還當眾啊了屎尿,以草葉包裹砸了過去。一時之間,賀一龍便成了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人人皆喊殺之。

“剮了他……剮了他……”

“俺看剮了他都算便宜了……”

賀一龍身負刑具自是苦不堪言,人在隊伍中的朱大典卻是看的心驚不已,直暗暗罵李信手段毒辣,滿鳳陽城中的文武官員都知道自己極為看重此人,每每出行總是令其相隨左右,眼下他不責自己一句,卻將所有的屎尿都扣在賀一龍身上,這等一石二鳥的手段,使得當真是教人挑不出毛病來。不過,他也不認為自己此刻就真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他手中還有一張牌沒有使出來,那就是剛剛赴京的周延儒與之有舊,若是求了上去,當不至於坐視不理,定然會施以援手。

只是,自從有了孫之傑的前車之鑑之後,朱大典對這些有舊之人的看法又多了一層理解,能否管用也都成了未知之數,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否脫難復仇,全看老天造化了。

正在胡思亂想間,一個聲音傳進了耳朵,使得他頓時便不寒而慄。

“看那人,長的像不像咱們朱巡撫?”

看熱鬧的人群裡終於有人認出了一再刻意遮擋的朱大典,經由這一聲提醒之後,便有好事之人仔細辨認,竟有八成相似,但他們也是懷疑,都說巡撫朱大典私逃了,怎麼可能隨著大軍堂而皇之的回來呢?這顯然是不合乎常理的,於是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這些吆喝聲卻引起了導引禮官的注意,他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確信此人就是朱大典,當即就大驚失色。對於朱大典被孫之傑控制的訊息,李信對鳳陽城中的眾官員是保密的,因此這導引禮官初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