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閣臣中是有知兵之名的,雖然他也在兵事上栽了跟頭,仕途一蹶不振,但崇禎十一年隻身宣慰高陽,又在崇禎十二年在遼西參與對東虜的大戰,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所以,即便魏藻徳對劉宇亮再瞧不起,但對於開花雷之說,卻深信不疑。
“難道,難道東虜破城了?”
劉宇亮搖搖頭。
“老夫又不會未卜先知,遣人去打探打探不就知道了!”
魏藻徳這才一拍腦門,如夢方醒般說道:
“正是,正是,理當如此!”
然則派出去的人不消片刻就回來了,魏藻徳大為驚訝。
“如何片刻功夫就回來了?可打探的清楚?”
“二位閣老,下官剛到東華門就被攔住了,成國公已經下令皇城各門不準出入,至於外面發生了甚事,禁軍不肯說,下官也不知道啊!”
聞聽此言,魏藻徳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太師椅上。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劉宇亮卻猛然從太師椅上起身,盯著那打探訊息的堂官問道:
“究竟成國公下的令,還是皇后殿下下的令!”
“守東華門的禁軍說是成國公,但究竟是不是周皇后下令給成國公的,下官實在不知。”
說著,那堂官疑惑的看了眼劉宇亮。
第九百四十九章 純臣
“鎮虜侯被炸死了!”
一名匆匆趕來的小宦官抹去了臉上的汗水,內閣大堂在座的所有人皆是震驚無比。魏藻徳更是站立不穩,險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再印證成國公朱純臣的異常舉動,在心底裡醞釀了多時的字眼終於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宮變!”
劉宇亮面色劇變,又坐回太師椅,閉上眼睛,再不多說一句話。
“劉閣老,都火燒眉毛了,你,你怎麼還坐的住?”
外面似乎隱隱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吶喊聲,內閣大學士魏藻徳更加緊張。而劉宇亮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悶聲道:
“坐不住還能怎樣?”
“能怎樣?”
魏藻徳連音調都變了形,手哆嗦的點指著劉宇亮,強行作色道:
“難道劉閣老還看不出來嗎?一定是有不軌之人在籌謀宮變,你我身為閣臣理當挺身而出,定難堪亂,如,如此尸位素餐,怎麼對得起天子和皇后的栽培信重?”
“說得好!魏閣老便去做我大明的擎天柱石吧!老夫不攔著!”
劉宇亮似乎鐵了心擺出一副外界變化事不關己的模樣,魏藻徳更是沒了主意,又慌忙軟語相求:
“閣老說哪裡話來,擎天柱石也得由您來做,晚輩,這,這不也是急的口不擇言嗎?勿怪,勿怪。”
畢竟劉宇亮有知兵之名,魏藻徳知道,如果劉宇亮不站出來,以稚嫩的周皇后和太子,斷然不會是那些老狐狸的對手。而強援鎮虜侯又剛剛被炸死。
還有一點更讓魏藻徳從心裡感到恐懼,他在內閣中資歷是最淺薄的,全憑周皇后的一力提拔才有今日,而為了表忠心他又無所不用其極,先後整治得罪了一干老臣。如果那些密謀宮變的人廢黜了太子和周皇后,身為周皇后在內閣中急先鋒的他必然會被拉出來祭旗。
因此,如果什麼都不做,就與坐以待斃無異!可劉宇亮任憑他如何威逼懇求都無動於衷,似乎就鐵了心的作壁上觀。
無奈之下,魏藻徳只能狠狠一跺腳,趕往與內閣大堂遙遙相對的文華殿暖閣去覲見周皇后。
為今之計也只能先與周皇后商量商量對策,然後再做打算了。
“閣老請回吧,皇后殿下剛剛睡下,但有求見都要等到辰時初刻以後!”周皇后的親信太監司禮監秉筆趙興拒絕了魏藻徳的請求。
魏藻徳又是一跺腳,現在到辰時初刻至少還有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哪裡還等得及,而一個時辰時以後說不定一切便都塵埃落定了。
“趙公通融一下,老夫有要事,無論如何須得覲見皇后!”
誰料趙興居然就翻臉了。
“魏閣老如何不曉事?皇后殿下的話就是懿旨,你敢不聽,咱家卻不敢!”
“你……”
魏藻徳頓時血氣上湧,被一個下面沒根的宦官當眾喝斥,就算他平素裡再好脾氣也是動了真怒。
但這畢竟是在皇宮裡,他再憤怒又能怎樣?見不到周皇后,等待他的沒準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在文華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