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自太平府返回南京後,就一直低調養病,從不出面參與南京的任何政事。但那在姜曰廣看來,不過是明哲保身的無奈之舉,現在朝廷即將恢復大運河,到時李信賴以依仗的南北斷絕形勢將不復存在,魏國公又豈會繼續坐視?
但讓姜曰廣想不通的卻是,他在魏國公府吃了閉門羹。魏國公連見都不見他,傳話的家丁甚至告訴他,魏國公現在閉門養病,請他以後不要再來了。
老傢伙被李信那廝打落了膽子,現在若非朝廷形勢明朗,看來他是不會跳出來敢於虎口拔牙了。
哭笑不得又憤憤然的姜曰廣離開了魏國公府所在的巷子,卻並沒有急著回府,而是又帶著隨從趁著夜色在巷子裡東拐西拐起來。不過又聯絡幾家下來之後,卻收穫不大。
姜曰廣只好略帶沮喪的返回皮子巷家中,誰知剛剛進門,就有家丁慌慌張張的候在了門口,顯然正翹腳等著他回來呢。這讓姜曰廣心裡不由得一陣哆嗦,難不成自己的活動已經被李信的人知道了?這就找上門來算賬了?
“老爺,老爺,有貴客來訪!”
“哪個貴客?把你們嚇成這個德行?”
姜曰廣大為不滿的訓斥著面前唯唯諾諾的幾個家丁“回老爺,貴客,貴客不讓,不讓說……說,說是讓您直接回府見他就知道了。”
姜曰廣也懶得和他多費唇舌,徑自進了府中,一抬頭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青袍人正負手站在院子裡。
“魏,魏國公?”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一計昏招
次日一早,姜曰廣神清氣爽,底氣十足的來到政事堂。盧象升在淮北大敗革左五營的訊息已經傳到南京幾日,市井間一片歡欣鼓舞,鎮虜侯剛剛平定了江南亂局,現在北面又傳捷報,似乎一直走下坡路的大明王朝又看到了希望。秦淮河畔,勾欄酒肆中的國事議論似乎也比以往也響亮了許多。
不過,政事堂內的幾位尚書重臣們此刻並未見市井間的歡欣興奮,僅從他們的表情裡就能看得出這些人應是各懷心思。姜曰廣冷笑兩聲,有了魏國公的支援,他現在可不在乎鄭三俊或是哪位重臣態度曖昧,別看魏國公在李信手中吃了大虧,敗的很慘,甚至連兒子都搭了盡去。但這鬥爭就是你死我活,李信錯就錯在沒能斬草除根,魏國公畢竟根基深厚,只要一日尚在,逮著機會就有重新翻身的可能。
那婦人之仁的李信畢竟還是年輕,不知道世事險惡多變。高宏圖第一個起身施禮相迎,拱拱手簡單幾句寒暄算是打過招呼。不過其他幾位向來看姜曰廣不順眼,此刻見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一個個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此,姜曰廣看在眼裡卻並不會與之發作計較,等到雲開霧散那天,這些人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諸位……”姜曰廣乾咳兩聲作為開場白,“盧介瞻淮北大捷,眼看著就要攻入淮南,咱們也不能躲在幹岸上看熱鬧,怎麼也得配合著打上幾場漂亮仗,要不還真的讓人笑話我江南無人……”
姜曰廣一番慷慨激昂,卻曲高和寡,好半晌無人應答。高宏圖給事中荊可棟見有人附和也跟著說道:“出兵不是不能,但現在南京的關鍵問題是,精銳計程車卒已經在太平府與黃梅賊一戰中損失殆盡,就憑剩下那幾千個只能欺負百姓的窩囊廢,只怕沒等過江就都嚇的逃命了。”
荊可棟的話擲地有聲,言之鑿鑿,顯然說的極為精闢又切中要害,不過政事堂中有幾位重臣甚至開始打上了瞌睡,好像今日的議題於他們毫無干係一般。
“這有何難?難道聚寶門外的三衛軍都是吃乾飯的?他們拿著南京兵部撥發的餉銀,總不能飽食終日當圈裡的肥豬吧?也是時候拉出去溜溜了!”
姜曰廣的話說的很不客氣,這與他在李信面前低聲下氣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座的不少人還及得他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現在的這種表現只能使人對他更加鄙視。但話說回來,鄙視歸鄙視,人家敢踩lang潮風向之先,直等於賭徒下注,贏了那也是盆滿缽滿,現在與他公然撕破臉的事也是決然不會做的。
身為南京兵部尚書的高宏圖聽到姜曰廣把議題引到了自己身上,只好硬著頭皮道:“鎮虜侯統率三衛軍只聽命於聖上,南京兵部雖負責其餉銀,卻無權節制調動,老夫也是,也是無能為力。”
這時姜曰廣發出了一聲怪笑:“無能為力?斷了他的餉銀,看看這些兵痞還敢翻了天去!”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面面相覷。
聚寶門外的三衛軍中軍大營內,軍需處的軍官們面色難堪,因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