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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是這種心計。”

郗氏也不在意,道,“一個乳名而已,奪便奪了吧。”她便壓低了聲音,道,“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一日天子也同你哥哥說起提婆達多來。姑娘不愛佛經,便不知道。提婆達多意思確實是天賜之子,可佛經裡也真有這麼個人——多智慧,但一心謀害佛祖,犯了五逆之罪。你哥哥還奇怪,天子崇信佛法,為何說反而說這是個好名字。現在想來,大概天子並不真的通曉佛典。”

天子確實不是佛門中人,崇信佛法也是受先皇后耳濡目染之故。知道些典故,但未必真正研讀過佛經。不留神給兒子取了個惡人的名字,並不奇怪——徐思不也不知道佛經上真有這麼個人嗎?

但他取這麼個名字,顯然也意有賣弄。一旦弄巧成拙,不免就要惱羞成怒。

徐思不由就問,“哥哥糾正他了嗎?”

郗氏道,“恐怕是了……”又含糊道,“不過你哥哥也不知道這是他給二皇子取的名字。”

徐思道,“那便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不要再同任何人提起了。我也就當作不知道。”

郗氏還有些猶豫,試探道,“天子不會將這種小事放在心上吧?”

徐思笑道,“不要緊,阿兄處理得來。”

既如此,二皇子的乳名雖寫作般若,卻心照不宣的讀作阿檀。徐思不糾正,但也不想承認,乾脆就只以“二郎”稱呼他。

這麼亂的名字,連如意都糊塗“弟弟究竟叫什麼”,何況是二皇子自己?

這導致他學話學得極其之慢。如意七個月開口學話,一歲的時候就能說簡單的句子。兩歲半已經能背下許多首詩,而二皇子眼看都要一歲半了,還不會說話。

不但不會說,甚至連說的意願都沒有。他就只安安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人,周圍的事,在學會走路前可以一坐就一整個下午,只要身旁有人說話或是玩耍就行。

所幸他生得極其好看——簡直無一處不精緻,無一處可挑剔的,好看得令人感嘆“常疑此說謬,今乃知其然”。

宮中妃嬪們只見他一次便都無話可說。原本徐思有絕色之稱,但妃嬪們見過她後都覺著,她的美貌確實平生少見,但以“絕色”稱之未免誇張——至少張貴妃同她相比,就各有千秋。但自從見了二皇子,她們便無法自欺了——畢竟徐思入宮時便已年近三十,是半老之人。當她二八、雙十的年華,那容貌想來確實無人可敵,堪稱絕色。

故而就算二皇子安靜看人的模樣同人觀察螻蟻也沒大區別,宮人們也覺著他簡直乖巧可人極了。

不過他久不開口說話,落在有心人眼裡,難免就是個話柄。

尤其大皇子也是自幼聰敏好學,才七八歲就已有“詩痴”之稱。自徐茂外出之後,天下文人以國丈沈道林為首,漸漸有匯聚到他身旁的態勢。

相比之下,二郎快兩歲了還不肯開口說話,在宮中有心之人的鋪陳敷衍之下,不由就讓人疑慮他是否有什麼隱跡了。

天子寵愛二皇子,聽了這種傳言也只大笑,道,“不聞‘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嗎?朕的兒子才兩歲,正在長羽翼、觀其民的時候。你們不要著急,且等著看。”

天子並不是強詞奪理,而是他真覺著,他家老二不是不會說話,而是性格如此。

他家阿檀就是天性寡言、雅重,不做多餘的事。你說小孩子這麼早學說話做什麼?橫豎他無意間眨眨眼睛,都有一群人想盡辦法揣摩他是什麼意思。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需要特地說明的要求。而一二歲上的小孩子縱然說出話來,也都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廢話,還會因為語調稚嫩,言辭不連貫,被人跟看猴耍似的一驚一乍的注目著。

何況,除了懶得說話之外,阿檀其餘的事學的都比旁的孩子快。

他不說話,但他什麼都明白。天子也曾拿七巧板、九連環來試探他的聰明。天子就教了一遍,他已能上手。幾天之後就玩得溜熟,又過了幾天,他已然玩厭煩——他確實還有個毛病,懶、容易厭倦。

唯一從出生之後他就不厭煩的鑽研著的,大概就只有如意了。

但他為什麼對如意不厭煩,天子略有些研究不明白——難道是因為他們有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明白的共同語言?

明明比如意小15個月,二郎出生時如意已經能跑會跳了,但他同如意相處時,從來都是他將如意差遣得團團轉。

他抬抬手,如意就主動將手裡玩著的球給他。他抿抿嘴,如意就知道他想吃什麼東西。他要躺下,如意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