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洗,多洗幾次,什麼色都洗沒了。但小福還是喜歡,對著小真媳婦謝了又謝,跑到陽光下去曬指甲去了,以致於做胭脂的時候只能在一旁看著。
其實也不打緊,她自己也是會一些的,記清楚了步驟便好了。就是蘇巖是徹底不會,看什麼都覺得有些好奇,一會問問新增的材料是什麼,一會又問問那些瓶瓶罐罐做什麼用的。人家也不嫌她麻煩,都認真細緻的給她說了。末了做完了,看著蘇巖做的那兩罐笑道:“巖兒可真真是個好學的,不過是頭一回做,便如此之好,日後怕是要比我做的都好些。”
蘇巖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沒偷師的意思,不過就是自己做著玩罷了:“那是嫂子教的好,我回頭上山就忘了。姐姐這兒可有成品,讓我瞧瞧可好?”
“成,我這就給你拿去。巖兒喜歡什麼色的?”
“我也不曉得,淡一些的吧,也不要太香的那種。”蘇巖低頭想了想,說道。
小真媳婦打趣道:“油菜花做的,你要不要?擦臉上,淡淡的黃。”
“嫂子莫要取笑我,我不是不懂嗎?”蘇巖無奈道:“哪有人往臉上抹黃色的胭脂啊,您這是欺負我不懂吶!”
“是吖,這不就是欺負你嘛!”小真媳婦認真的點點頭,自個噗嗤一笑:“行了,不鬧你了,我給你拿去年梅花做的吧,初時聞著有些香。慢慢也就散了,卻還有餘味,成不?”
“嗯,謝謝嫂子。”
小福在邊上道:“桃花濃豔,梅花清冽,倒是適合你一些。”
“哪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自己喜歡就好。”其實蘇巖壓根也沒想要抹胭脂,不過是覺著做胭脂挺有趣罷了,指指自己做的那兩個罐子:“等這能用了,都給你抹臉上,香死你。”
小福頓時花容失色:“那不成猴子屁股了,不行不行。”
兩人笑鬧了幾句,小真媳婦便取了那梅花的來。蘇巖聞了聞味道,確實挺不錯的,便點了點頭。小真媳婦道:“聽說今兒是妹妹及笄之日,我替你上個妝可好?”
蘇巖想了想,便沒拒絕,只說要淡些。小真媳婦便笑她是葉公好龍,要做胭脂卻不抹。
到底是上了妝,磨得透亮的銅鏡裡倒影出少女姣好的面容,瞅著,還挺漂亮。
“到底是人漂亮,只是淡淡的擦了些胭脂,壓根看不出來,真好看。”小福不無羨慕的道。
蘇巖漂亮她是曉得的,她可是她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女子了。膚若凝脂這就不說了,五官長得極好,鑲在那張尖尖的瓜子臉上,黑的發亮的鳳眼,菱唇透著一抹粉色。便是平常瞧見的時候,都覺得她是那麼好看,上了妝,將她臉上的優點一一凸顯出來,自然就更漂亮了。
“妹妹可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吶!”小真媳婦感嘆道,對自己的手藝感到滿意非常:“不知道日後是誰家的少年才俊有幸娶得你為妻,必然是要捧在手心裡的。”
“嫂子您見過真正的傾國傾城麼,巖兒可是見過的。”想起任秀,那個在路上有一面之緣的美麗女子,即便是在那狼狽的時刻,也掩飾不住她驚人的美麗,叫人覺著驚豔。“我這樣哪裡稱的上,可別羞我了。”
“巖兒這是害羞了?我見過的女子,沒有千兒八百,也有幾百個了。那些大家的小姐,我也見過不少,可沒你長得好看。”她賣胭脂的時候也見過不少自個出來尋那胭脂的大小姐,一身的綾羅綢緞,卻也比不上巖兒這樣天然去雕飾的美麗。她是真心誇讚,可沒有半分的虛假。
蘇巖笑笑,不再說話。美貌對一個亂世的女子而言,恐怕並不是什麼好事。在幽州城的時候,她也遇到過那不長眼的地痞,若不是自己還有幾分自保之力,換做是平常家的女子,恐怕不是遭了調戲便是被糟蹋了。
但凡是遇見這樣的地痞,她全部都給打殘了胳膊或是腿腳丟去衙門門口。那時候許多人都曉得,好再來的女東家是個不好惹的,便是對她有那麼幾分綺思的書生,也全都歇了心思,純欣賞美人便好。誰也不敢真娶個母老虎回家不是,一不稱心按著揍一頓,還活不活了?
等小福的指甲曬好了,兩人便告辭回家去。陳老伯特地挖了一株雞冠花與她帶回去,搞的蘇巖哭笑不得,只好讓小福拿著兩個籃子,自己抱著花。
回到山上,正院做著幾個村中的老人,說是百里賀邀請來觀禮的。蘇巖一怔,她是真以為只要自家人吃個飯便好,沒想到還有許多規矩。有那懂禮的媳婦與她一一說了,蘇巖全都應了下來。其實好些東西百里賀都已經給備上了,也沒什麼可準備的。童淵一聽蘇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