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不敢說,怕捱揍,老爺對這小姑娘的手藝可是推崇的很,上回有個新來的不懂事兒,被叫去問話的時候頂嘴了兩句說了不信人家的話,立馬捱了板子趕出府去。張府趕出來的廚子,這裡誰家會要?找不到事做,日子過的可悽慘了。
等到材料到了,看蘇巖動手示範,這才真正服了。人家那才叫手藝啊,就是一顆蘿蔔,也能雕出花來。那青菜到了她的手裡,也不曉得怎麼炒的。就是好看,翠綠翠綠的,一點也不泛黃。
蘇巖也不藏私,把一些從網上看到的小竅門細細的都給他們說了,惹得幾人感嘆不已。明明都是很簡單的東西,可偏偏就人家想出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人家估計從剛回走路那會就開始琢磨廚藝了,不然能有這般厲害?
夏侯涓很闊氣,買的東西那叫一個多啊!不說雞鴨了,竟然還拉回了一頭剛死沒多久的牛。有個廚子很是得瑟的拿著剔骨刀當場給蘇巖示範了一回什麼是庖丁解牛,看的人眼花繚亂。可當他想看看蘇巖對他這份手藝的看法時,卻發現人家堆在那片清理出來的牛肚裡的東西面前,一點都不嫌棄的挑挑揀揀。
牛肝牛心牛肺,包括腸子,基本上所有臟器都揀得乾乾淨淨。除了腸子裡的穢物,就沒拉下什麼。四個梯子上那厚厚的蹄筋也給單挑了出來,拉拉雜雜的東西,竟然裝了一大桶之多。
牛肉啊,這年頭可不多見。便是有那賣的,也多半是經年的老牛,那肉質又厚又硬,想要煮得好吃,那還真挺困難的。
這會買來的,確實一頭青壯年的牛,最多不過三歲左右,正是最好吃的時候。因為是耕牛,所以特別的結實粗壯。
“趙小娘子,敢問這牛肉要怎麼做?”一個男廚子試探著問道,旁人拿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他。牛肉還能怎麼做?煮唄,煮的爛爛的。放點醬紅燒了,或是直接喝牛肉湯唄。
蘇巖看了他一眼,挺年輕的一張臉,顯然是個當了沒多少年廚子的新手。笑一笑,說道:“做點醬牛肉,再做些牛排,三十個人,這些肉管夠了。”
牛排是什麼?眾人面面相覷,可誰也沒敢開口問,顯得自己特沒知識。他們只是廚子,卻是不懂那什麼“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大道理。
蘇巖也沒功夫理他們的心思,便點了幾個小廝熬牛油。牛排嘛,當然用牛油煎出來的是最地道不過了。雖然味道會有些重,有些人,就是愛那股子牛肉的味兒。而且,她也有除味道的法子,誰叫她在現代的時候,就最愛吃牛肉呢?
又叫人特別挑出了牛腩的部分,讓小福在旁邊幫著醃起來,封上蓋子,偷看的廚子們紛紛縮回目光。蘇巖也不在乎,只道:“大家辛苦一下吧。拿出自己最拿手的菜來。”
主廚道:“趙小娘子,敢問是幾道熱菜幾道冷盤吖?菜色要做些什麼才好?”
蘇巖想了想,說道:“咱們這又不是宴會,不講究這個,就當是一頓便飯吧。上八道冷盤,我出三道,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就好。主要是味道要好,分量要足,諸位可清楚了?熱菜就三道,再加兩個湯,如何?”
這還是便飯吶!眾人心裡嘀咕著。劉備軍中的大將們可是都來了,這面子,太足了。日後這趙府的那位公子,必然是要受到重用的,誰敢小看了他們去。再者,看這位說的,八道冷盤,算上湯品就是五道熱菜,還不叫宴會?感情她家擺宴還得更誇張?
嘀咕歸嘀咕,也沒人說什麼。她是主家,愛怎麼說怎麼說,他們是廚子,做好菜就行了。紛紛點了頭,各自忙活去了。
蘇巖出的三道冷盤,頭一道便是白斬雞。兩個廚子在一旁,說是打下手,實為偷師。看著蘇巖將整隻處理好的雞一鍋煮,然後便也不再看一眼的舉動,那叫一個詫異啊,這也太簡單了點吧?其實白斬雞最主要的便是選材、火候以及醬汁,選材不必說的,這會的雞都是農家放養,正宗的三黃雞。整乾淨了加入薑片蔥段和黃酒熬煮,撇去浮沫,一般十分鐘就行。這會沒有鐘錶,覺著差不多了便用筷子戳一下,沒有血水流出來就行了。等取出來,要拿冷開水泡涼放在一邊待用。蘸料也簡單,醬油、和煮出來的雞湯按一比一的分量一起熬,加入一些白糖,等熬得糖化了,放點白芝麻,光是聞著味道,就覺得很香。
有那好奇的,倒了點醬汁嘗味道,入口鮮香,還有一絲淡淡的甜味。直道好喝。蘇巖望著他們傻乎乎紛紛搶著喝蘸料的舉動,只好出聲喊停。這麼喝下去,一會人家蘸什麼?
涼的白斬雞切塊,這用不著她顯擺刀功,能當廚子的,一個賽一個的好。把雞肉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