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日問你,作我落雁莊的女主人,是真的問。你想好了嗎?”
你……我驚詫的看他,這這這……,這算怎麼會事?唱的哪出?
眉一橫眼一挑,正要說什麼,頭頂炸響一句極厲的聲音:“她可是你說想娶就能娶的?問過我沒有?”
這聲音……這聲音……我呆立當場,頭重得不敢抬起。
彷彿間是有個人走近,帶著最熟悉的味道和腳步。直到那步子停在我面前,我看得見他的腳。
“勝男————”
他叫我。他叫我。我不斷告訴自己,看看他,不是很想看的嗎,怎麼人到了眼前,卻連看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勝男——這一生——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他像憋著一股悶氣,聲音顫抖得甚至變了調,讓我幾認不出。
我承認,我鴕鳥的相當難看。
埋下頭,用發遮了眼,他該是看不見我的。突然很希望這些都是幻覺,我死了,沒有什麼落雁山莊落雁公子,沒有這花園沒有這夜晚,也沒有金世遺。
一隻手伸來,四平八穩的攤開,掌心向上。隱忍的,有點微微的懇求。
“勝男……”
我終於抬起頭了,看著他,面容憔悴得有些驚人。額角有傷痕,想是當日沉船——沉筏的時候弄的。
他看我的眼神很重,重得連這園子都幾乎承載不起。不是錯覺。不是錯覺?我整個人輕輕的瑟縮。
白色的袖下,只有我知道自己的手,多麼冷。遲疑的,小心的,試探的抬起,將要伸出,將要碰到。他眼中燃起了一種從前我沒有見過的顏色,很紅。
風止樹靜。
將要碰到。
只是將要。
我們每次總是在將要的時候戛然而止,說是人為,或許更是天意。
“金大俠,怎麼現在才來?”懲我的聲音遙遠的,有點凜冽。
我停住,手袖懸在半空,單薄的被風吹動。越過金世遺,我的眼落到他身上,他不知什麼時候又戴回了面具。
金世遺不回頭,依舊盯著我,毫不客氣的甩回一句:“你這落雁莊的門足花了我兩日才找到破口,也算厲害。”
我愣了下,虛弱的問:“其實你——不想他來,對嗎?留我,只為了讓我更加死心,對嗎?”
他的眼睛在月下瞬時黯淡了會兒,很快又恢復常態。
“我只想他一個人來,但我的確也想你,看得更清楚一點。”這話衝我說。
“金大俠,我請貼上黑字白紙,可沒請門外的那位。”這話明著對他,實際還是說給我聽的。
門外那位。這麼說,她也來了。她來,做什麼?我的眼神回落,金世遺沒了方才的鎮定,嘴角浮出一絲慌亂,悄悄的被他壓下。
我,怎麼忘記了?
苦笑。
怎麼忘記了,就算他來,也還是放不下邙山上的那個女子的。他來,或許只是愧疚吧,只是想看看,這個為他死過的女子是否安在,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