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應付這些人也要花些時間,可杜家的名聲卻是在西安府城裡漸漸打響了,便不會再有人躲在背後說三道四,畢竟連寧家都作了旁觀放任之態,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道的?
其實王氏最想看的還是秦家有什麼反應,那個拒絕了杜家的秦夫人,是否此刻連腸子都悔青了去?
秦府。
秦夫人正面色沉沉地坐在大廳中,兩個女兒伴在一旁,面色均是有些忐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關於杜家的傳聞她們自然也是聽說了,外界雖然猜測紛紜,但到底寧家與杜家也是禮尚往來了一番,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麼便耐人尋味了。
但她們卻是知道,秦家曾經拒絕了杜家的好意,若是此刻再想與杜家搭上線,只怕人家都不愛搭理。
還有大哥秦致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年偶然見到了杜延雲的關係,有這珠玉在前心中難忘,這兩年來竟然都未再談及婚嫁,眼見已經拖到了二十四歲,秦家上下都是著急得很。
“三娘,”秦夫人心中踟躕良久,這才開口問道:“你大哥信上是不是說這兩日就會歸家?”
秦三娘心神一顫,小心翼翼地看了秦夫人一眼,這才上前回道:“母親記得沒錯,大哥信上是這般說的。”
“好。”
秦夫人沉沉地嘆了口氣,原本挺直的肩背不覺間微微聳搭了一些,她一手撫在額上,搖頭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前世造了孽,今世累得你們大哥姻緣這般不順,明明先前看著還是好的,可就因為我……”說著又搖了搖頭,面上現出一抹悔色。
秦三娘這是知道秦夫人想起杜家那樁事來,不禁小心勸道:“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想不到的,母親也別往心裡去。”
秦四娘也湊上了前來,眼見著秦夫人杯中之水去了一半,這才小心翼翼地提了茶壺給她續上,輕聲道:“母親,這一次大哥歸來想必就會有個了結,他總不能這樣一直拖著讓家裡人為他擔心。”
“說是這般說的,可我就怕他死心眼!”
秦夫人這才抬起頭來,眉尖卻是微微蹙起,面上泛起一抹憂愁,“那一日我也曾問過你大哥,可覺得杜家二小姐好?可他什麼也沒說,我只當他不在意暫時放下了心來,沒想到這一放就是兩年,他竟然半點都不提婚嫁之事,我如今想想,莫不是當初那一見便已是動了心,以致於親事最終沒成,他雖然不好怪我,心中卻一直耿耿於懷?”
秦三娘與秦四娘對視一眼,滿滿地都是驚訝,她們竟然不知道秦夫人有這樣的心思,忙開口否認道:“母親莫要這樣想,大哥向來最是孝順,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是您多慮了。”
秦夫人卻是擺了擺手,“是不是多慮,這次等他歸家便有分曉了。”言罷又是長長一嘆。
秦三娘與秦四娘心裡雖然擔心,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相勸,也只能等著秦致遠歸來再細說。
這樣過了兩天,果然秦致遠歸家了。
聽說與他一道歸來的還有九皇子以及寧府的三爺與六爺。
秦致遠風塵僕僕地歸家,可與離去時心境不同,再次回到西安府他已是心潮澎湃,滿滿心心念念著要與秦夫人談論這婚事。
杜延雲確實還未定親,他估摸著這幾日便能使了媒人上杜家村提親去。
回家梳洗一番,換了身居家的葛布袍子,秦致遠便去拜見了秦夫人。
“總算是回來了,娘可是擔心了好久。”
秦夫人笑著上前扶起了秦致遠,將兒子看了又看,雖然面色略微有些憔悴,可精神尚佳,且一雙眸中還閃著興奮的光芒,顯然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秦夫人拉了秦致遠落坐,又為他斟了杯茶水遞過去,笑道:“你這番跟著九殿下可還算是順利?”
秦致遠點了點頭,又喝了口茶水才道:“一切順利,九殿下對我也很滿意,回西安府後便說要向總兵大人進言,提了我的官職,總領軍草籌措大事。”
“真的?”
秦夫人眼睛一亮,滿滿地都是歡喜,又拉了秦致遠的手細細打量再三,只覺得兒子的眉眼亦加成熟堅毅,那寬厚的肩背已然有了能夠承擔山嶽的力量,不由心生感慨,“我兒果真有出息了,”見秦致遠眸中也俱是喜色,話峰一轉,殷切道:“致遠,既然你這次歸了家,也別再累得父母操心,咱們尋一合適的姑娘,早些把這婚事辦了吧,你可知我們老倆口想著抱這孫兒已是想了好久了!”
秦夫人這話一出,已經有覺悟見著秦致遠如往常一般不動如山或是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