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素心裡冷笑一聲,看向宮女的目光如冰潭一般,這宮女若不是起初便在心裡打了草稿,連蕭懷素都要贊她一聲急智了。
“你放心,”蕭懷素在心裡磨了磨牙,面上卻是一片平靜地開口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的,本郡主坦蕩得很自然要瞧著貴人平安才好離去,若是貴人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個個侍候的也逃不了!”
蕭懷素面色威嚴,出口的話語也不過是盡述事實罷了,這宮女卻是微微抖了抖,低垂的目光中一陣閃爍。
太醫很快便被請來了,蕭懷素目光一掃,見來人正是白太醫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有熟人在心裡總歸是有點底氣的,就算被人誣陷了好歹也有個通風報信的。
白太醫揹著藥箱急急趕到,自然也見著了不遠處的蕭懷素,只對著她微微點了點頭,這便蹲下身來檢視孔貴人的病勢,這脈搏一撫後他不禁皺起了眉,目光一轉,道:“貴人這是有了身孕?”話語裡帶著一絲疑問。
按理說後宮裡有了身孕的嬪妃太醫院都有備案,而他這一撫脈便知道孔貴人的身孕都快兩個月了,沒道理不找太醫請脈,這其中必有蹊蹺,又見著蕭懷素站在不遠處看著這裡卻並不靠近,顯然是選擇了避嫌,可若是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係他又不信。
被白太醫這一問,孔貴人目光微微一閃,卻還是虛弱地答道:“我當真不知道已經有了身孕,卻還以為……若我能夠小心一些,今日也不會……”說罷一臉哀泣的模樣,抬頭看向蕭懷素的目光隱含指責之意,“我也沒想到竟會遇到郡主,竟然會……我的孩兒……”一手撫向腹部嚶嚶地哭了起來。
聽到這裡白太醫心裡再一估摸已是覺出了幾分味道,孔貴人是想將損掉龍胎的事情加諸在蕭懷素身上,又想起她平日裡與安貴妃走得最近,孔家也是一直向安貴妃靠攏的,白太醫如何猜不出來這是孔貴人對蕭懷素的暗害,他又豈能讓她如願?
想到這裡白太醫眉頭深皺,掃了一眼孔貴人裙上淌著的血紅,沉聲道:“貴人如今是動了胎氣,不過若是小心將養,這孩子還是能夠保得住的!”
“什麼?”
白太醫這話一出,孔貴人驚了一下,反射性地猛然抬頭,目光閃過一絲驚愕,卻全然不是驚喜,這讓人更是起疑。
蕭懷素在旁邊看了一陣,心中默了默,此刻也上前道:“貴人有了身孕更該在宮裡好生將養才是,萬不該還在這荷花池畔跳舞。”又轉向白太醫道:“請問太醫,貴人懷了多久的身孕?”這個作不得假,相信白太醫也不會騙她,只是孔貴人的反應太奇怪了,難不成是真得拼著要損害龍嗣也要將她陷害了不成,這豈不是瘋了?
後宮女人莫不以有孕為喜,這才是她們保住地位的根本,沒有人會不想要這樣一個護身符,所以孔貴人這樣的反應才更讓蕭懷素覺得奇怪。
“快兩個月的身孕了。”
對蕭懷素的問話白太醫自然據實以道,孔貴人想要阻止也已經晚了,不由一臉地懊悔,她正想要抽了帕子哭啼一番,卻不想蕭懷素袖擺一甩,已是指著孔貴人身後的一干宮女太監喝道:“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照顧主子的?!”又轉向剛才還一臉神氣想要將罪責定在她身上的那名宮女,“看你這模樣也是貴人的近身侍婢,怎麼貴人小日子不來了也不向上通報,若是龍嗣有個什麼閃失,看皇后娘娘不治你們的罪!”
一番話說得孔貴人身後的宮女太監都煞白了臉色,腿上一軟便伏跪在地,連連磕頭請罪。
“明明是郡主你……”
那名宮女不服,還想要梗著脖子強辯兩句,蕭懷素一聲冷笑,“大膽刁奴還敢以下犯上胡言亂語,給我掌嘴!”
石娟早已經候在一旁,此刻聽到蕭懷素的吩咐身影一晃,“啪啪”兩下便將那宮女給抽飛了去。
所有人都驚歎了,沒想到這位身後有懿德太后撐腰的安平郡主果然是傳說中的這般彪悍,那麼上次聽說命人抽了安貴妃侄女的事情也該是真的了,再看向蕭懷素森冷的眼神,有些人不禁嚇得發起抖來。
孔貴人雖然也心中懼怕,但到底記著這次自己的使命,不由咬緊牙道:“郡主,剛才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落水?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龍嗣有個三長兩短,難道郡主不該負責?”
“貴人說笑了,”此刻蕭懷素心裡已經有了些成算和猜測,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求證,可眼下孔貴人想要將這事硬栽到她的身上卻是不可能了,“本郡主一直站得遠遠的,連靠近都未靠近過貴人,就連眼下咱們不也隔著一丈遠的距離,所有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