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宮”的,自家主子都對這位安平郡主禮遇有佳,她們做侍女的自然更是小心恭敬。
“孔貴人……姓孔……”
蕭懷素琢磨著這幾個字眼,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便記起了眼前這位孔貴人。
這便是從前與安家姐妹玩樂在一起的孔家二小姐,她卻不知道孔二小姐竟然也選秀入宮,如今還被封為了貴人。
既然是與安貴妃有關的,蕭懷素便有些猶豫起來,這荷花池邊上的道路是她去“景福宮”的必經之路,她是不想與這位孔貴人打照面,只這樣就要另擇路而走,好似有些刻意之嫌,弄不好也會引人口舌,但她又擔心會有其他事情發生,便聽邊上的宮女道:“孔貴人平常也是在這裡練舞的,郡主不知,就連皇上都曾誇過孔貴人體態輕盈,舞姿美妙呢!”
“喔?”
蕭懷素側頭看了這宮女一眼,見她目光坦然並不像作假,心中略微一思量便暗自點了點頭。
既然這位孔貴人平日裡也是這般,想來也不是因她之故才在這裡習舞,自己故意躲開這舉動便引人猜想了,索性也舉步往前而去,道:“既然如此,咱們也就小聲些,別打擾了孔貴人習舞。”言罷已是放輕了腳步,步伐卻又加快了起來。
石毅不好入後宮,這幾次來蕭懷素都只帶著石娟,此刻見著主子步伐加快了些,石娟也心有所悟,不禁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除了懿德太后與皇后娘娘那裡,這後宮可謂是步步險地,蕭懷素本就不敢行差踏錯一步,自然更加小心起來。
孔貴人好似也沒有在意蕭懷素,自顧自地練著舞,這點蕭懷素能夠明白,畢竟孔貴人也算是安貴妃的人,雙方處於敵對狀態,也沒必要向對方虛應示好什麼的,說真的孔貴人這樣做也讓她暗暗鬆了口氣,便要加快步伐走過荷花池。
而就在這時,一條長長的水袖突然凌空拋了過來,蕭懷素一個沒留意正好踩在了水袖上,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好石娟快步上前來扶住了她,這才站穩了腳跟。
蕭懷素剛想道一聲萬幸,卻突然聽到身後一道落水的聲音,那邊已有宮女高聲驚喚了起來,“不好了,孔貴人落水了!”
不好!
蕭懷素臉色一變,連扶住石娟的手都不由攥緊了,她原以為只是過個路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沒想到孔貴人竟是挖了這樣的陷阱在等著她,只怕落水是小,還有其他更大的陰謀在後頭。
“郡主!”
石娟也覺出了不對,只怪她剛才想要扶住蕭懷素,並沒有留意到其他人,卻不想孔貴人竟然意外落了水,這下就算本不是蕭懷素的不是恐怕也要落到了她的身上。
“稍安勿躁,等他們把人救起來再說!”
蕭懷素咬了咬唇,腦中略一思量,便飛快地對一旁驚呆了的宮女低聲吩咐道:“你快去請皇后娘娘來,也差人往太后那裡報個信,就說我在這裡出事了,請她們速來!”
宮女怔了怔遂也明白了過來,趕忙點了點頭,“郡主稍候,奴婢去去就來。”性子沉穩中並不見慌亂,顯然是已經訓練有速,也是皇后信任的人
蕭懷素點了點頭,只站在那裡,既不主動靠近孔貴人那方救人的隊伍,也沒有就此抽身離去,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若是她真的先行離去了,到時候孔貴人再栽贓點什麼在她身上,她倒真是不好分辨,她就是要等著看人救了起來孔貴人會有什麼說法。
果然,在太監宮女的救援下,不一會兒的孔貴人便被救了起來,只是她全身溼透盡顯狼狽,哪裡還有剛才的美態。
只是卜一被救上岸孔貴人的目光便四處搜尋了一陣,待瞧見蕭懷素並未離去後好似鬆了口氣,這才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我肚子痛,好痛……”
蕭懷素目光一凝,如電般地射向了孔貴人所在之地,便見著那原本鵝黃色的裙襬上染上了一抹奇異的血紅色,眼神不禁一黯,一雙隱在袖中的手不由緊緊握成了拳頭。
“啊,貴人不好了,快請太醫!”
宮女的驚叫聲響成一片,便見著有人四處奔忙起來,或許是要到哪一處回稟請求,還有個著水紅色衣衫的宮女快步走到了蕭懷素跟前,福身行了一禮,口中稱道:“郡主,如今咱們貴人不適,還請郡主移步,陪著貴人一同去讓太醫診治,到時候若是皇后娘娘問起也好分說。”
這話說得很是順溜也很是合理,既沒有對蕭懷素這個安平郡主不敬,又隱隱指出孔貴人落水與蕭懷素脫不了干係,若是後頭有了什麼意外好歹,那麼蕭懷素也要負起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