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厚於正午十分發出奏摺,快馬加鞭小半天后到達我手中。等下旨派曾國藩前往處理,已經是接近掌燈。算來他將在午夜到達天津,最遲天亮就會有最新訊息傳回。
我躺在塌上翻來覆去,不知道天津那邊現在怎樣了,千萬可別出大亂子,這個積貧積弱的現狀下,我們再也輸不起了。
… 通訊也太遲緩!榮祿之前好像提過,洋人已經開始使用電報通訊了。我們發展電報通訊一事也要提上日程來,否則單靠驛站快馬傳遞,資訊太滯後了。
想著想著,不覺沉沉入睡…
半夜睜開眼睛,這是哪兒?黑洞洞的,只有遠處有一點光亮,我趕緊朝著那一線光明走去,可明明一直在邁步,卻怎麼都走不動,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一轉身,卻是江東扯著我的衣角,用懇求的眼神望著我,不想讓我過去。
“走啊,一起。”我牽過他的手。
他哀怨的搖頭。“走啊,這好冷”我說。
他還是搖頭。我甩開他,徑直跑了過去。
一路坑坑窪窪,我氣喘吁吁。
停下,轉身,江東卻就在我面前,依舊搖頭不語。
突然覺得陰森森的,我看著他,不由自住的朝後退去…
“啊~~”一腳踏空,我墜入萬丈懸崖。
“娘娘,娘娘”當值的丫頭趕緊跑過來,一邊拭去我額頭的冷汗,一邊輕撫著我的後背。
原來是個噩夢,我回過神來。
“冬兒,今兒個怎麼又是你上夜?”我喝了一口她遞上的蜂蜜水,還是溫熱的。
“稟娘娘,玲兒姐姐發熱,奴婢是替她。”冬兒小聲答道。
“哦,這樣。天亮讓御醫去給她把把脈,這幾天就讓她好生歇著。”我隨口道。
“謝娘娘恩典。”
“沒事了,你下去罷”我疲憊的擺擺手,“誰在門口?”
聽見門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回娘娘,是奴才,天津送來八百里加急的摺子,奴才怕驚擾太后…”李蓮英聽我問話,急忙在門外答道。
“把摺子送到書房。” 趕緊讓冬兒伺候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