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醇香,但酒性卻甚是溫和。
我放下酒杯,跟慈安相視一笑,一切情誼不言自明。
淳兒也有樣學樣的拿著湯碗敬慈安,祝皇額娘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慈安一臉的滿足,眼裡滿是對淳兒的疼惜。
別看淳兒對我是懼怕多於依賴,但對於慈安,他有時候也會表現出小孩子的天真。有時候會拉著慈安的手,一副想撒嬌的樣子。幸虧我不是真的慈禧,否則難免嫉妒, 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卻不同自己親近,換成是誰,估計心裡都是接受不了的。
之後又是各宮嬪妃,紛紛敬酒祝壽,不過也是按照等級次序。一一敬過之後,慈安微露醉意,便欲先行回宮休息,我也疲於應付這樣的場面,起身送他一起回宮。
“蘭兒,淳兒還在,你卻不照顧他,跟著我做什麼”她現在乾脆直呼我閨名了。不過這樣也好,姐姐妹妹的聽著怪彆扭。
“淳兒有嬤嬤們伺候,不用惦記。我只不過是尋了姐姐當藉口,提前離席而已。”
“呵呵,你呀。”
“姐姐難道不是嗎?”我突然發現她在席間的醉意早都煙消雲散了,原來…
她噗哧笑出聲,“就知道瞞不過你”
“對了”她突然說道,“趕明兒把你那幾個巧手的丫頭借我用用” 藉著月色慈安一臉嫵媚。
“哦,姐姐什麼時候要用,就派人過去喊一聲行了”
慈安眼裡依稀有些朦朧,張了張嘴,但卻欲言又止,此時我覺得她是真的醉了。
“六爺昨日親自去我宮裡送壽禮,見著妹妹送的那物件兒,著實喜歡,眼睛都要放出光來。我只道是自己做著玩的,妹妹也是知道的,有些人願意挑撥是非……”她終於開口道。
“原來如此,多謝姐姐袒護。”我感激道,只是心裡不禁疑問,奕訢竟然會中意女孩子家喜歡的玩偶?難不成慈安是借我家丫頭做了玩偶去給奕訢? 。 想看書來
16。蝴蝶胎記
這日,慈安沒有上朝,下朝後才聽榮兒說,東宮太后娘娘身體微恙,我忙讓安德海準備補品,無非就是人參燕窩,都是以前慈禧留下的,我用不著這些,讓安德海都收拾了,送去慈安那邊。我帶著榮兒,隨後就到。
鍾翠宮的小丫頭們因著我與她們娘娘交好,對我也格外周到。
有一次翠兒問,娘娘是喝大紅袍還是毛尖?
我對茶並沒有太多研究。便不假思索的說“毛尖罷”,喝起來之後才發現毛尖跟以前上班時間必喝的嶗山綠極為相似,淡淡的,香香的,嫩綠的茶葉因著沸水在玻璃杯中翻滾跳躍,忍不住又去懷念。久而久之,翠兒她們都知道西邊太后娘娘只喝毛尖,一見我來了就會取出精緻的貢品玻璃杯,麻利的給我沖泡毛尖。這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在現代雖然很普通,但在清朝卻是很少見的,聽說是前任福建總督進貢的,總共就六隻,但我那並沒有,就巴巴的問慈安討了她那隻。
前腳跨進鍾翠宮,後腳翠兒就把茶泡好了。我抱著茶杯暖著手,問:“你家娘娘可好些了?”
“回太后,我家娘娘剛剛睡下。從前日就一直懨懨的,昨兒個太醫來請過脈,說是受了寒,開了方子,只是娘娘她嫌苦,怎麼勸也不喝,說挺幾天就好了。”翠兒一臉的焦急,眼巴巴看著我
“行了,你只管煎了藥來,我勸你家娘娘喝。”
翠兒喜上眉梢,謝了恩,興沖沖就跑去煎藥去了。
我輕手輕腳走進慈安臥室,只見她側躺在床榻上,蓋了厚厚的緞面棉被,兩頰微紅,我掏出帕子,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的細汗,她突然眉頭緊蹙,眼角卻滲出淚水來。
“姐姐,姐姐”我忙喊醒她,“可是夢魘了?”
她睜開眼,惺鬆得看著我,我這才發現她眼睛紅腫,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似乎是哭過。
只是一小會,慈安就恢復了常態,掙扎著起身,虛弱得笑道,“身子不妥,讓妹妹看笑話了”
我佯裝惱道,“快快躺下,姐姐切莫說那些見外話,既是身子不爽,就該遵醫囑,好好調養才是,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慈安也不辯解,只是苦笑。
一會兒的功夫,翠兒端著托盤進來了,一碗是藥,一碟是冰糖,我接過藥碗,示意翠兒扶起慈安,我用調羹攪了攪,舀了一小勺,吹了吹,自己先嚐了口,啊,真苦。這沒有膠囊的鬱悶年代啊。
“來,一口氣喝下去就不覺得苦了”翠兒看我強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