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說:“我草,他怎麼死了呢,我還想親手乾死他呢,他可殺了我大哥狂豹!”
鄭朝宗的一雙眼睛極其陰沉:“王巍,不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八爪魚是你殺的對不對?”
我也朝他看過去,和他針鋒相對:“鄭局長,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啊,我擔不起。”
現在的我,心理素質算蠻強大了,即便面對鄭朝宗這樣級別的領導也不怯場。而且我舅舅跟我說過,被條子抓了以後,要麼一開始就麻溜的認罪,要麼就抵死都不能認,千萬別幹那種開始不認、後來又認的窩囊事,否則連條子都看不起你。
像我這樣確定自己做得乾淨、現場沒有我的任何指紋、毛髮、絕對沒有任何證據留下的,就更不能認了。
鄭朝宗哼了一聲,顯然並不信我,擺了擺手,讓人把我背銬在暖氣包上,說:“不肯交代是吧,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們去吃個夜宵再慢慢審。”
說完,鄭朝宗就帶著人離開了,而我銬在暖氣包上一動都不能動。這種姿勢非常難受,不能站也不能蹲,始終都彎著腰,根本就撐不住。站了一會兒,我就腰痠腿麻,感覺比跑馬拉松還難受,兩隻眼睛都開始冒金星了。
“來人啊,來人啊!”我大叫。
警察進來,問我幹嘛。
我說我要上廁所,不然就拉褲子裡了。
“最好不要騙我們,否則下次就沒有上廁所的機會了。”警察過來給我卸開銬子,押著我去了廁所,而且全程盯著我方便。
上完廁所,他們又把我押回來,繼續按照之前的方式將我拷起。據我舅舅說,現在和二十年前不一樣了,現在是文明辦案,不會隨便體罰犯人,但這真比體罰還要難受,我寧肯他們打我一頓啊!
不用多久,我又撐不住了,叫喚起來:“鄭朝宗,你吃完夜宵沒有,吃完了就繼續回來審我啊!”
我叫喚了半個多小時,嗓子都快喊啞了,鄭朝宗終於回來了。
“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有氣無力地說。
“那說說吧。”
“鄭局長,我真沒有殺人,你讓我交代什麼?”
鄭朝宗有些惱火了,讓我不要在這裝蒜,說他已經掌握了很多證據,甚至還有證人,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總之就是一大堆的威脅話,感覺隨時都能把我斃了。
“鄭局長,真沒有……”我自始至終都是這一句話。
“沒有?!沒有你一開始跑什麼!”鄭朝宗大吼。
我無奈地說:“鄭局長,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一看見你這樣的警察,心裡就害怕的不行,逃跑也是本能反應。”
“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
“對,我是做了一些虧心事,你可以找我其他的罪證,但是不能平白無故說我殺人啊!”
“你……”鄭朝宗一下握緊拳頭,兩隻眼睛像刀子一樣盯著我。
“鄭局長,既然咱倆聊起來了,那我也有句話想問問你。據我後來所知,你們之前抓我的時候,八爪魚才死了不到十分鐘,連服務員都還不知道這事,你們是怎麼知道人死了的?”
鄭朝宗沉沉地說:“當然是有人舉報你。”
“誰?”
“你沒必要知道。”
我認真地說:“鄭局長,那這個人,你可要好好審一審了,說不定人是他殺的,栽贓到我身上來了,不然他怎麼未卜先知我要殺人,還讓你們提前布控?”
“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鄭朝宗冷哼一聲,又讓人把我拷到暖氣包上,又留了兩個人繼續審我。
可想而知,鄭朝宗都審不出我什麼,這兩個警察當然也是一無所獲。不過他們也有手段,用很亮的白熾燈照我的眼,不讓我休息,一定要讓我說出個一二三四來。
雖然現在已經進入文明辦案的年代,但是警察們對付罪犯的手段真是多極了,而且這些手段還是國家認可的,是合法的。
我上著背銬,還被白熾燈照著,渾身又酸又累又困又麻,幾乎難受到我生不如死的地步,有好幾次都差點精神崩潰掉,想著不如坦白算了,不想再這樣了,但最終還是熬了過去。
到後半夜,這兩個警察累了,直接躺在旁邊的長椅上睡了起來。而我雖說還上著背銬,但總算可以閉眼睛了,還是不能站也不能蹲。我強行撐著自己的腰,將頭靠在暖氣包上,因為實在太累,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