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他早就已經看出了二哈的來歷,不然這句小心菩薩怪罪又從何說起。
“看來剛才我是多慮了,有它在,你又何愁無法離開,有它在,哪裡你都去得,哪裡都困不住你。”
他又給我滿上一杯茶。
我喝了一口。
他說道:“這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不過這次之後,你我也許就再無見面的機會了。”
我有些不太習慣他的交談方式,更像是一種打機鋒。
他總是東說一句西說一句的,剛剛把你的興趣勾起來卻又戛然而止。
老實說,有些掃興。
,!
“對了,還是說說我的那個徒弟吧,哪天你碰到他的時候可一定別傷著他,他本性不壞的,就是有些頑皮。”
這麼說來我應該是不認識他那個徒弟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說。
“你知道暗物質嗎?”我問他。
大活佛的神情嚴肅起來,一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它本不該屬於這裡的。”
我苦笑:“你該不會說是我把它帶到這兒來的吧?”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底氣,之前“我”曾到過這兒,還讓湯巴家擁有了一座金山,我再把暗物質帶到這兒來似乎也像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好在大活佛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它原本就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只是機緣巧合,才會誤打誤撞地闖了進來。不過它們倒也謹慎,雖然出現過那麼一兩次,卻也沒釀成什麼大禍,雖說尋常人對付不了它們,但並不是真沒有辦法,就我而言便有好幾種滅掉它們的法子,只可惜,一直都沒有遇上。”
我沒想到他竟然說他有好幾種滅掉暗物質的辦法。
我只知道那玩意害怕三昧真火。
我說道:“我倒是能夠用三昧真火把它給滅了。”
大活佛斜了我一眼:“你以為誰都能夠用那三昧真火,要照你這麼說,沒有三昧真火那玩意就滅不掉了?”說著他雙手結了一個大手印。
我脫口而出:“大光明印!”
大活佛笑了:“你應該也習過大手印,只是你並不相信它的威力,一直沒有使用過罷了。”
我心裡又是一驚,我確實學過大手印,還是但增教給我的,可好像我真沒怎麼用過。
“知道何為大嗎?”他問我。
我抿了抿嘴,搖搖頭,但增當時並沒有為我詳解,而我在鬼谷子的記憶或是傳承中也沒有太多關於大手印的資訊。
“大就是讓你的眼界和心胸上升到人類和眾生的高度,更是要讓你意識到宇宙中有一種比人類和眾生更高的不可見的存在,你可以理解為神聖性的存在,你對它要給予承認,心存嚮往與敬畏。這樣,生命才有可能突破人的侷限,實現終極超越,創造永恆的價值。在它面前,一切的暗物質與暗能量都將被約束,一念便能夠將其湮滅。”
我沒想到大手印還有這樣的講究。
想到但增教我這術法,我竟然一直讓它蒙塵,不禁有些汗顏。
“這也不怪你,你根在道統,自然對佛法有著一種潛意識的排斥,其實大可不必如此,你可知,佛本是道?”
佛本是道?
我似乎聽人說過,可誰說的,怎麼說的我竟然想不起來了。
“相比起暗物質而言,你現在的危機要更大得多,我剛才說過,關乎你的生死,而且無外力可解。就算是那隻貓關鍵的時候也幫不了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到底是什麼危機?”
“信仰的坍塌,自我懷疑與否定,迷惘、痛苦的折磨與掙扎,等等等等,我說得太多了,我本不應該和你說的,這是天機,洩露天機總不是什麼好事,但我還是說了,就為了給你提個醒。”
我似乎有些聽明白了。
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那還真是我的自我內耗,誰都幫不了我。
但我會那樣嗎?我覺得我不會,凡事我都能夠想得開的。
不過我也不禁警惕起來,一般心理會發生那樣的變化應該是我遭遇到了巨大的變故,那麼這變故又是什麼呢?
我很想問個清楚明白,可是大活佛也已經說了,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洩露。他已經說了很多,再說下去就不得他就會被天譴,一生的修為也可能會毀在我的身上,這是我不忍心看到的。
“謝謝大活佛。”我站起來行了個禮,我已經準備離開了,不過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犼?”
大活佛笑道:“犼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