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瘦肉粥就夠了。
待魏氏躺下,張嬸試探著在床邊說:“姨老太太,聽我家那位說,大小姐與六扇門捕快熟識,沈大爺也願意幫著大小姐,不如趁這次的機會,把三年前的事……”
“三年前,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魏氏一下坐起身。用警告的眼神盯著張嬸,冷哼:“你若是敢對她提及半句,別怪我不顧這麼多年的主僕之情。”說罷,她側身躺下,再不理會張嬸。渾濁的雙目直愣愣地盯著蚊帳。
張嬸無奈,只得走出房間,想在二門口等著丈夫,卻在院子中被白芍攔下了。
白芍雖不敢頂撞魏氏,對著張嬸還是敢直言的,她道:“張嬸,這些日子,姨老太太一直在青松觀,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日日跟著大小姐,最清楚大小姐有多不容易。就拿上次來說,大小姐先是被押上公堂,後來又被黑巾人追殺……”她嘮嘮叨叨陳述何歡這些日子的遭遇,只差沒有直說,魏氏指責何歡的言語太過誅心,臨了又道:“如今,掮客馮死了,謝捕頭回京覆命去了……”
“馮驥陽死了?”曹氏突然開啟房門,徑直走向白芍,急切地拉著她的手,焦急地問:“他真的死了?怎麼死的?”
白芍被她問得莫名其妙,如實回答:“聽張伯說,他是在公堂上被謝捕頭殺死的,屍體已經連夜運回京城了。”
曹氏聞言,重重籲一口氣,一臉如釋重負,轉念間又焦急地問:“那他有沒有在公堂上說什麼?”
“說什麼?”白芍和張嬸奇怪地看她。
曹氏急忙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好奇。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呢。”她一邊說,一邊往回走,“嘭”一聲關上了房門。
被曹氏這麼一打岔,白芍沒再繼續替何歡訴苦,轉而去廚房準備午膳。張嬸看了看曹氏緊閉的房門,徑直出了二門,在二門外焦急地等待張伯。
張伯把何歡的話轉述鄒氏之後,去車行還了馬車,這才走路回家。張嬸見到他,把他拉至二門外的角落,低聲說:“昨日,大小姐對姨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好像和三年前的那件事有關,聽起來十分緊要……”
“哪件事?”
“就是林家那人說的,一本萬利的事……”
張嬸沒有說完,張伯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了看,拉著她走到大樹後,低聲警告:“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多了,如今,白管事和馮驥陽都死了……”
“林家死的那位白管事,就是當天牽線搭橋那一位?”張嬸一臉驚愕。
張伯重重點頭,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們本不該知道那件事的,以後仍舊假裝不知道,就算爛在肚子裡,也不能對任何人提及半字。再說,大小姐只是想知道,大老爺因何被押去衙門,以及分家的細節,與三年多前那件事毫無瓜葛。”
何靖站在二門口,奇怪地看著張伯張嬸的身影在大樹後若隱若現。他聽到二門外的動靜,以為何歡回來了,急巴巴跑出來,只聽到張嬸說“一本萬利的事”幾個字。他本想跟上去問問,到底什麼事,想著“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這才止住了腳步。
“靖兒,你站在二門口乾什麼?”曹氏立在何靖身後向外張望。她換了乾淨衣裳,又仔仔細細梳了頭,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何靖以為自己看錯了,他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回答:“姨娘,我在等大姐回來。”
“都這個時辰了。沈家定然是留飯了,你大姐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回來。走,我們去吃午飯,不能餓著自己。”她拉起何靖的手,舉步往裡走。
何靖雖覺得曹氏此舉有欠妥當,但終究沒有甩開她,跟著她去了廚房。
母子倆人用過午膳,何靖照例端了一份午餐回西廂。曹氏對著西廂的方向,不屑地哼哼一聲,並沒有阻攔何靖。她想了想。命白芍另外準備一份餐點。端著盤子去了正屋。沒有敲門徑直走入魏氏的房間,高聲說:“姨娘,起來用午膳吧。”
魏氏壓根沒睡著,整整半個多時辰。她就那樣直挺挺地躺著,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聽到曹氏的聲音,她沒有動,仍舊像老僧入定一般,目光直勾勾盯著某處。
曹氏站在床沿,大聲說:“姨娘,我勸你還是起床用膳吧,如今可是大小姐當家,再不比從前。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
“誰讓你進來的?”魏氏坐起身,不悅地呵斥曹氏,“還有沒有規矩?”
“規矩?”曹氏冷笑,“我只知道。我是曹姨娘,你是姨老太太,都是姨娘的命,你別在我面前擺婆母的譜。”
“你!”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