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柴堆還有餘溫,他們看來在這兒停留了不少時間,我們再快點就能追上他們了。”副官興致勃勃的說道。
“那就讓兄弟們帶快點吧”羅伊一拍大腿站起來,下定了決心。
探險隊加快了速度,都是久經考驗的老戰士了,他們甚至能負重持續三十多小時的急行軍。於是,在第二天夜色降臨的時候,他們抵達了河道的分叉口,草原在此處被分隔開來,灌木和茂密的林地覆蓋了河道兩岸。從林間隱約透出火光,他們趕上了印第安人的馬隊
羅伊和他的副官以及部隊中的偵察兵,匍匐靠近灌木叢樹林,他們以手指和靴尖接觸地面,緩慢的移動,先試探下地面上是否有細小的樹枝,再移動身體。直到他們的視線開闊起來,透過灌木叢,他們看到林間空地上印第安人的營地。
大約是已經打敗了敵人,印第安人似乎沒那麼謹慎了,空地上生著篝火,不少印第安人被捆綁著躺在火邊,而勝利者則圍繞著火堆成群的休憩。
羅伊看到了那個名叫‘瘋馬’的年輕戰士和他的父親‘坐臥公牛’,他們似乎由於身份特殊,被‘優待’捆綁在樹幹上。
如此說來,第一批遇到他們的蘇族人失敗了,被對手俘虜了?從那些勝利者身上塗抹的油彩來看,分明和蘇族人迥然不同。
勝利者大約有三百多人,不難理解他們是怎樣戰勝一百多蘇族人的。他們的頭領是個矮壯的男人,頭上戴著好幾根鷹的羽毛,他也光著上身,脖子上掛著皮囊和菸斗,但下身卻穿著模樣很眼熟的皮褲,打扮的有點不倫不類,彷彿是個印第安和白人的結合體似的。
他正大聲的與綁在樹幹上的父子說話,老酋長‘坐臥公牛’逼著眼睛似乎不想理睬他,而年輕氣盛的兒子‘瘋馬’自然沒有那麼好的涵養,他正義憤填膺的和勝利者的頭領對罵。
他們的語言既快,又難以分辨,羅伊自然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可是不知為何,即使前幾天他與蘇族人發生過口角,但他仍舊對那個叫做‘瘋馬’的年輕人抱有好感。
也許是年輕人面對人數佔上風的持槍者也能大聲斥責的緣故,這種可以被稱為是魯莽的勇氣,卻恰恰非常對羅伊的胃口。
此時年輕人雙臂被綁得死緊,卻身體極力前傾,那模樣似乎是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麵前站著的勝利者頭領。而那頭領看起來也是被他的話惹毛了,猛的拔出匕首狠狠的紮在了他的肩膀上,可年輕人只皺了皺眉頭,張嘴朝頭領臉上吐了口吐沫。
“他也有今天。”副官小聲的貼著羅伊的耳朵說道,“現在輪不到他大談白人了,他們自己人都能收拾了他。”
“少廢話回去招呼兄弟們都過來,晚上活動活動筋骨。”羅伊低聲吩咐副官。
“頭難道我們要救他們?他們可與我們不對盤啊。”副官吃驚的做出誇張的口型。
羅伊擰著眉毛瞪了副官一眼,副官就立馬閉上了嘴巴,順毛驢的回頭喊人去了。
“瘋馬”咬牙切齒的死盯著面前站著的克里克人頭領灰熊,恨不得從他身上要下塊肉來
他已經不是紅種人大神的兒子了瞧他那副模樣簡直就是半吊子的白人狗腿子
耿直的父親還說要按照印第安人的方式解決問題,說都是大神的子民不必互相鬥爭,有什麼糾紛就在天空下好好坐下談判,沒什麼不能談妥的矛盾。
可惜他忘記了克里克人已經被白人染黑了心
自從白人涉足紅種人的土地,原本淳樸的信仰就變了味道。北美印第安三大族群:蘇族、易洛魁族和克里克族自古以來即使有再大的衝突,都是以印第安人的傳統方式解決糾紛的。可現在被白人慫恿收買的克里克人已經明顯背叛了信仰。
在族群談判的時候,在大神俯視的土地上,他們竟然在食物中下藥‘瘋馬’簡直不能想象他們竟然會做出如此卑鄙的事
克里克人已經與白狗沒有什麼區別了他們根本就不配做大神的兒女
‘瘋馬’充滿仇恨的目光死盯著灰熊,狡詐和背信棄義也許他和父親以及族人活不過今天晚上,但是蘇族一定會復仇的克里克人你們就等著吧
“‘灰熊’會受到大神的懲罰,克里克族也會因此被神靈降罪。”一晚上都沒開口的‘坐臥公牛’突然說話了。‘瘋馬’驚訝的睜大眼睛,他了解他的父親,大薩滿的預言從未出現過錯漏。
然而‘灰熊’明顯不相信,他裂開嘴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說道:“我們抓住了你們的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你們的馬和東西,需要多少就帶走多少。大神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