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緩和的語氣解釋道:“紅種人兄弟有不同的族群,聽說你們的族群與族群之間也經常爆發衝突。有人流血,有人死亡,有人復仇……我們白人也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和阿巴拉契山脈那頭的白人不同,我們與他們是敵人,你看我們的裝束、髮型、模樣與他們都不一樣。”
說著羅伊上校摸摸頭上的板寸,指著手下人一溜排的板寸接著說道:“我們有兩百人,雖然沒有馬,但是我們手中有槍。可我們的槍朝紅種人兄弟開火了嗎?沒有我們只是來打個招呼,是來尋找朋友的。”
紅種人中爆發出談話聲,羅伊從一張張焦躁的面孔上什麼都看不出,他警惕的盯著老酋長的表情,只見老人皺起眉似乎在考慮什麼,可他的兒子明顯沒那麼好說話。年輕人開口道:“不必再騙人了‘瘋馬’不同意你們留下,‘瘋馬’要你們今天就離開這裡,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你們可以仔細考慮。現在‘瘋馬’和他的父親‘坐臥公牛’要走了,一個禮拜之後還會回來。到那時你們走,我們就是兄弟;你們不走,你我之間就要動斧子了這是蘇族拉科塔人戰爭酋長‘瘋馬’的話Howgh”
羅伊聽的雲裡霧裡,過了好幾分鐘他才明白年輕人口中的‘瘋馬’就是在稱呼他自己,而‘坐臥公牛’則是指老酋長。他不明白戰爭酋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職務,也沒弄懂最後那句Howgh是什麼含義,他只知道獵殺野牛引發的衝突似乎不了了之了,但是他們卻被蘇族人下了逐客令。
見鬼的剛剛翻山越嶺回來怎麼可能無功而返?羅伊朝縱馬離去的印第安人翻了個白眼,心中鬱悶極了。
如履薄冰 第一百七十四章 馬賊
第一百七十四章 馬賊
印第安人的背影消失在遠方。
“啐”羅伊的副官朝草地上吐了口塗抹,狠狠的說道,“頭,和這些野蠻人有什麼可說的?我們拿槍的難道還怕拿石斧的嗎?‘你我之間就要動斧子了’瞧他說話的模樣,真令人想狠狠揍他們一頓。”
“是啊是啊我們對他們太客氣了”其他人也叫囂起來。
“忘記臨行前我是怎麼說的了嗎?”羅伊板著臉視線從眾人臉上掃過,“女皇陛下再三叮囑不得起衝突。”
“可是頭陛下她遠在千里之外,不知道這兒的情況這些印第安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分明是野牛卻說得像他們家養的似的”
“是啊頭我們做錯了什麼?”
“做錯了什麼?”
“閉嘴”羅伊皺起眉頭低聲喝道,“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候,女皇陛下的命令都必須被無條件執行你們是從十萬東軍中挑選出來的,是精英中的精英軍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就是服從命令誰敢抗命就軍法處置”
士兵們低下頭不吭氣了。
“……那……頭,我們難道真要返回山那邊嗎?”副官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羅伊摸摸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鬍渣子,“我們先跟著他們,好不容易找到蘇族人了,可不能輕易放棄。”
探險隊開始糾結還要不要地上的野牛肉,要是花時間收拾野牛的話又要耽擱不少時間,何況印第安人有馬而戰士們只有兩條腿。
但最終對野味的渴望還是佔了上風,反正都是趕不上的,那晚十分鐘和晚一個小時也沒啥區別。
胡亂的拆解了野牛,人人揹包裡塞上了血腥味極大的生肉,士兵們心滿意足的開始追蹤印第安人的足跡。矮草草原上馬蹄印非常明顯,幾百人的痕跡是壓根沒法在幾天內消失的,當然印第安人似乎壓根沒想隱藏蹤跡。
蹄印一路南下,沿著河水流淌的方向延伸,羅伊帶著他的人倒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在後面,有時候還在印第安人前幾天留下的營地上安營紮寨。直到草原拐了個彎,出現片稀稀疏疏的樹林,馬蹄的印記到了此地突然增多了起來,幾乎翻了一倍,他們在此處與族人匯合了?
羅伊帶著人仔細的檢查樹林中的痕跡,與他們之前看到的印第安人野營的痕跡不同,林間有不少折斷的樹枝、腳印非常凌亂,地面上甚至有深褐色的土層:那是被血液染紅的土層。
他們不是與族人匯合,恰恰相反他們在這兒遇到了敵人
不難看出雙反發生過激烈的鬥爭,誰勝誰負無從知曉,但贏的一方將所有人或者屍體都用馬運走了,除了鮮血什麼都沒留下。
羅伊皺起眉頭,該怎麼辦?原本他是準備綴著印第安人到他們的定居點去,進一步接觸他們的族群,可現在似乎再跟下去就要捲入部落糾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