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浪費路上的時光,而是在車廂內站起了混元樁,藉助汽車的顛簸加強練習,效果比在火車上更明顯。
他們當天早晨出發,於次日下午才抵達京都。即使兩個人輪流開車,跟隨來的十二個人也都累得不輕,張均於是讓他們暫時進旅館休息。
把一行人安頓好之後,他也休息了片刻,直到晚上才走出賓館。此時,他第一個想到的京都朋友居然是沈蓉,那個刑警大隊的女警察。
“不知道上次的事情有沒有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他心想,順手摸出電話,撥通了沈蓉的號碼。
電話接通,那端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張均?是你嗎?”
張均笑道:“是我,聽到我的聲音這麼高興啊?”
沈蓉靜了靜,道:“我可不是因為你高興。”
張均道:“莫非是升職了?”
“咦?你怎麼知道?”沈蓉奇怪地問。
“呵呵,你立了那麼多功,早就應該升職了,不然真沒天理。”張均打趣道。
“還不是要謝謝你嘛,不是你的幫忙,我哪裡會立功。”她笑道,“今晚我請你吃飯,兩個人。”
張均想了想,覺得吃頓飯耽擱不了什麼,就答應下來,道:“既然你這麼有覺悟,那我就不客氣了,地方我來選好了。”
沈蓉道:“好啊,都聽你的。”
晚上,京都一家中流餐廳,張均和沈蓉面對面坐著,二人點了六菜一湯,還有一箱啤酒。
沈蓉給張均倒滿一杯,然後舉起面前的杯子,道:“我敬你!”
張均笑笑,舉杯一飲而盡。
沈蓉興致很高,一連喝了四五瓶啤酒,中間跑了四回洗手間,臉上已是醉意十足。酒喝到這個程度,人的意識已經不怎麼清晰了,本來非常高興的她突然捂著臉哭起來。
張均心說難道上回的事情真的留下陰影了?正要問,沈蓉已經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道:“張均,你說我是不是挺沒用的?”
張均一呆,立即道:“這怎麼說的?你可是刑警支隊的女英雄,抓了那麼多犯罪份子,誰敢說你沒用?”
沈蓉搖頭:“沒你幫我,我怎麼可能抓到壞人呢?我就是沒用,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離開我。”
張均心說原來這小妞是為情所傷,不是什麼心理陰影的原因,就鬆了口氣,正色道:“沈蓉,當你錯過一棵很挫敗的青草,不用傷心,因為後面有一大片草叢等著你。”
沈蓉卻沒高興起來的意思,抱著一個啤酒瓶子發呆,口齒不清地向張均講述起她的經歷。
沈蓉的父親是京都的公安局長,按說坐到這個位子已經不低了,好歹也是副省級的幹部,副總警監了。可這種官在京城之中壓根算不了什麼,隨便出來一個都比他官銜大。
她從小就生活在一群紅二代中間,論地位,她父親的官職不大不小,所以她在圈子中的地位也不高不低。
十六歲那年,他遇到了一個叫陳玩的人。陳玩的爺爺輩屬於大佬級的人物,他的父輩也都身居高位,他自然也成為所有孩子中的王者。
陳玩不知為什麼,對於沈蓉比較照顧,這讓她在孩子中的地位拔高了不少。直到有一天,陳玩突然甩了她一巴掌,然後用鄙夷的語氣說:“賤。貨,永遠別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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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張均忍不住皺眉,問:“他既然起初照顧你,後來又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
沈蓉抽泣道:“因為我沒用,我是個膽小鬼。”
看到她悲傷的樣子,張均嘆息一聲,溫聲道:“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從不認為你是膽小鬼。一個人若從不來沒有故意傷害別人,那麼就沒人能夠指責他。”
沈蓉怔怔地看著張均,問:“真的嗎?”
張均用力點頭,就算不用佛眼透視,他知道此刻的沈蓉十分軟弱,一句話說不好,就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沈蓉的心靈似乎找到了一個支撐點,她繼續向張均講述那個深深烙印在他心底的故事。
許多年前的一個冬天,天氣出奇的寒冷。陳玩帶著沈蓉去溜冰,他們在溜冰場遇到了一夥人,並不小心發生相撞。
對方四個人都不是善茬,他們絲毫不懼鼻青臉腫陳玩報出的身份,反而打得更兇。最後,幾個人圍著倒地不起的陳玩,一齊在他身上撒了泡尿。
沈蓉那時被嚇壞了,她眼睜睜看到陳玩被打,能做的只有哭泣,她甚至聽不到陳玩那句“快去喊人”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