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靜靜相依相伴到老,又何必再去計較那些不得已的隱瞞和不該知道的事。
女人,當真是敏感的動物,連她自詡理性,也仍逃不出女人的猜疑和惴惴不安之心。
其實許多時候,你所缺乏的安全感並非針對他人,只是你自己跳不出那自困的囹圇,那些不安全均來自你那顆不願去相信的心。
所謂安全感,不過是自己拼命找別人要,卻吝嗇放過自己分毫,那源於內心的懷疑,才是一切不安全的來源。
如今想想,方才的自己著實可笑了些。
“對不起……”
“恩?”蕭天允享受著這一刻與麒諾只見默契的靜謐和溫馨,什麼都不想,完全放空了自己。麒諾突然說話,他竟有些晃神沒聽清。
“我說,我愛你。”
“你這女人……”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蕭天允又攬緊了麒諾幾分,“以後再不要不信我,爺可受不住。”
“沒有不相信,怪我鬧彆扭,再不這樣了。”
蕭天允寵溺一笑搖搖頭,若是不鑽牛角尖,不鬧彆扭,那便不是她了。每次她這般鬧騰之後,卻總能有一番只屬於她自己的了悟,所以一直以來,他寵著她慣著她,什麼都由著她,因為知道,這個聰慧的女子總能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報他的真心實意,這樣便夠了,無論她是什麼樣子,他都不可能不愛她,所以,他從不強求要去改變她偶爾的偏執,不去改變她偶爾轉牛角尖的本事,也不去改變她偶爾的心狠手辣,只希望她此生都能做最真實的自己,因為無論她什麼樣,都是獨一無二的她。
“你與熹王和梁王交好?”熹王和梁王是同一妃子所生的親兄弟,若要爭這皇權,他們聯手倒也是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他們的母妃曾得我孃的庇佑,對我親厚些。”
雖然他說的雲淡風輕,但總覺得這庇佑不會如此簡單,這深宮中的勾心鬥角無不圍繞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和位子,哪個妃子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登大統。麒諾對於這親厚不置可否,看熹王的樣子倒是無害,可今日他去而復返之時,大批殺手便尾隨而至,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人都不可能得到她的信任。
“我雖覺你待他們不一樣,卻始終覺得,若是你真的與誰親厚,定是像你與磊毅那般肆無忌憚才是。”
“你這女人,爺就那麼隨口說說,你便這麼不給面子來戳破我。”蕭天允抬手在麒諾眉心處彈了一下,繼續道,“他們兄弟掌管大部分的兵權,筠凡和釗炎回朝之後,才將部分的兵權從他二人手中奪回,朝中雖多數勢力支援我,但有一部分父皇的人卻一直不遺餘力的支援他們,表面看來二人沒有爭權之心,一心為我,可皇家的親情,又有多少可信。諾兒,北國皇室操戈已是司空見慣,在這裡,對任何人的信任都有可能置你於死地,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
“你還有我。”麒諾反手將這人緊緊抱住,忽然更加惱恨自己方才的執拗。這人回到自己的家國朝都卻越發的深沉,除了與她在一起肆無忌憚,單反有外人在場,這人便很少開口,防備之態可見。他已如此辛苦,自己卻半分不體諒,還找他的茬。
“是啊,幸好我還有諾兒,此生,只要有諾兒在就夠了。”日頭漸高,可睏倦忽然襲來,蕭天允便在那溫暖的懷抱中悠悠睡去。
☆、第九十章
麒諾看著身旁睡熟的人,慢慢起身,換了身衣服便去了太子府的竹林,那裡有一間簡單的屋舍,今晨她們回來,蕭天允便命人將秦若水送到了這裡,她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
看到麒諾來到,門口看守的人立刻出來問安。
“公主。”
“退下吧。”
“是。”隨即一個閃身離開,與此同時,守在竹林附近的影衛也一併退下。
麒諾推門那低矮的木門,許是許久不曾開啟過,那木門環扣發出艱澀的摩擦聲,屋舍中頓時飄來一股濃重的潮溼氣味。
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女子,麒諾輕聲開口,“靑戈。”
“在。”隨著麒諾輕喚,靑戈一個閃身出現在門口,方才主子從湖心小築出來她便跟了上來,今晨遇刺之事她已經聽人回報,北國有人視主子為眼中釘,她定要讓那人有來無回。
“給她一顆藥續命。”
“是。”
麒諾在藥效發揮之時巡視了一圈這間小屋,發現除了牆上的鐐銬和一些刑具桌椅,這屋中全無他物,且過於陰暗潮溼,連一絲光線也無,倒是行刑問話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