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為你足足守了十年活寡,這是怎麼的八年啊……每一次午夜夢迴,摟著身邊男人,卻等於抱著一塊幹木頭,哪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你明白嗎?你人前人後的寵我,似乎事事都由著我,但你越是這樣,我越是痛苦,這些,你又都明白嗎?”
她初時還是憤然不平,說到後來,卻已是語帶哭腔,潸然淚下。
馬大刀手足失措,忙柔聲安慰。
哭了一陣,葉三娘忽地止聲,一把抹乾眼淚,冷笑道:“姓馬的,你少給老孃惺惺作態,你現在做個決定吧!要不現在就廢了霸刀功力,要不就放我和他走,今日之後咱們各不相干!”
馬大刀不屑地看了看依舊昏迷的書生一眼,不無悲傷道:“三娘,咱們十年夫妻情分,難道竟抵不過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膿包?”
“他見血就暈,是個膿包沒錯!若是以前,老孃也看他不上,但現在,我卻覺得他比你好百倍千倍。哈哈,至少他還算個男人!”葉三娘驀地一把將馬大刀推開,放聲大笑,“而這一切,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馬大刀頹然坐地,望著披頭散髮的葉三娘狂笑不止,心頭一片冰涼。他一直不願去觸兩人之間的隔膜,只道自己大業得成,功力廢去,便有千般冰雪也當一笑消融,卻不想那層薄薄的隔膜卻已在不知覺間長成一面厚厚的冰牆,他雖不想去觸,那牆卻自己壓了過來。一時之間,絕代之梟雄軟如爛泥,喃喃問道:“三娘,三娘,難道真的無可挽回了嗎?”
葉三娘冷笑道:“覆水難收!”
“你……你走吧!”馬大刀說出這話時似蒼老了十歲,臥倒在地,抬頭望那天花板,卻淚眼婆娑,入目盡是蒼涼。
葉三娘冷笑三聲,直起身來,顫顫危危朝床走去。
“啊!”刀光閃處,忽地一聲慘哼,葉三娘捂著胸口,血自指縫間滲了出來,轉身過來,望向手持大刀的馬大刀,眼神中滿是不能置信:“御刀術!你……你竟然早已煉成御刀術?”
卻是她轉身之際,牆上大刀於瞬間脫落,化作一片刀光自她奇經八脈間穿了過去,穩穩落到了馬大刀手裡。
馬大刀輕輕拭去刀上血跡,嘆了口氣,道:“兩年前我就已練至御刀之境,煉氣還虛之下,已能人道。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能為我犧牲一切,我就想試試你究竟能堅持多久,這兩年來你無怨無悔,一如既往地對我,我心存感激,本打算就是今夜向你公開一切,誰知你卻終究等不了這一刻,就差這麼一刻……不過不要緊,我現在廢了你的武功,從今往後,你永遠不會再離開我了,永遠不會……”
“哈哈哈!馬大刀,馬大刀,你他媽是豬……是豬……哈哈,哈……”葉三娘越笑越是大聲,馬大刀才覺不妥時,卻已遲了,面前一熱,隨即一股巨力傳來,只將他推出丈許開外,驚愕下凝目,卻見葉三娘全身已是火焰熊熊,大笑面容說不出的猙獰須臾,笑聲止息,活生活色的葉三娘已化作一地灰燼。
“三娘!”馬大刀悽呼一聲,淚如雨下。但剛哭三聲,驀然胸口一緊,狂嘔出一口鮮血來,“落葉知秋!葉三娘,你……你這個婊子,居然對我下毒!”他終於明白葉三娘死前為何說自己是豬了,憤恨之餘,一拳狠狠砸下,拳風激盪,地上餘灰滿室飛舞,仿似一隻只黑蝴蝶。
“能使出‘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樣的激烈的自殺招法,葉三娘如此烈性的女子,大王你如此罵他,不嫌太輕慢了麼?”一個聲音悠悠響起,頓將馬大刀的心神從悲息間拉了回來,驀然回首,那昏迷的書生不知何時已醒轉過來,正手搖摺扇長吁短嘆。
“你說三娘用的自盡功法就是失傳已久的衝冠一怒……你究竟是誰?”馬大刀終究是馬大刀,很快從巨大的懊悔、悲痛、憤恨中清醒過來,但這份鎮定冷靜落在他對面那書生的眼裡卻又成了他的一個罪狀:“遭此鉅變,居然冷冷靜如斯,難怪無憂要除你而後快了!”
“你是李無憂派來殺我的人?來的竟是這麼的快……”馬大刀恍然大悟,“我就奇怪了,今天剛出去沒多久就有個小孩來通知我說家中有大事發生,原來是你計謀的一部分!你假裝勾引三娘,故意遣人來告訴我,事到臨頭,卻假裝暈倒,讓我二人兩敗俱傷,再坐收漁人之利!你要對付不我,卻不從戰場上來,卻耍這樣的陰謀詭計,你……你們真是一群卑鄙小人!”
“過獎,過獎!你竟不知道嗎?卑鄙是我的本名,無恥是我的外號!”書生笑容可掬地回應,直將馬大刀氣得七竅生煙,末了才笑道,“你也把我想得太那個了點。我本意不是要搞得你們兩敗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