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做了一個活套子,她只要拉一拉線頭,氣球就會爆炸,讓裡面的花瓣和字條飄飄灑灑地掉進浴缸裡,她會從字條上讀到一句白勃寧夫人的詩:“跟我一起往下過吧,最好的日子還沒有到來呢。”或者讀到我愛她的40條理由。
接下來差不多有兩個星期,我們是在一種溫馨和日常的氣氛中度過的。那種氣氛,有點像新婚蜜月,同時又有點像夫妻多年。回想起來,兩個星期裡跟玲姐在一起的時間變得很不均勻,有的稀薄,有的粘稠,總體來說過得很快。過得很快的日子一般都充滿了生命的歡愉,這種對時間的感受古人已經說過了:快活,快樂,愉快,我有相同的感受,也許可以說我和古人一樣,在生命中的一些時刻瞥見了同一個永恆。
在那兩個星期裡,許可佳和老易這兩個人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談話裡。這不是說許可佳沒有給我打電話,也不是說老易沒有給玲姐打電話。老易給玲姐打電話的時候,我會主動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一些,我會保持安靜,我會裝作不再把玲姐跟老易的這種來往放在心上,當然,每一句都是放進了耳朵裡的。玲姐聽出是許可佳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一般會走到另一個房間裡去,我不清楚她怎麼想。只有這兩個人打電話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