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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越老練了。以前讀的書全化成招術了,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佩服,佩服!”黃簡拍著他的肩膀,由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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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要學會生存嘛,既然出來了,就不應是弱者,你說是不是?”

黃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興沖沖地回縣等訊息去了。這件事是送上門來的烤鴨,不需要蔣立言和陳玲多費心機。他把電話打給林雯家,林雯很高興,表示她那邊沒什麼問題,讓他放開手組織,提成與前一本一樣。蔣立言壓抑住喜悅的心情,給劉江雲打電話,告訴她很快又有一個活兒交給她了。他覺得在言辭之間已經把自己羽翼豐滿的意思傳遞給她了。劉江雲沒說什麼,只是在電話那邊告訴他:

“有活兒當然好,不過你們編的那本作品選,不是林雯交印製費嗎?可她現在還沒交,不知有什麼問題沒有?吳廠長昨天打電話問我了。”

“沒問題,我剛從省城回來,在她家住的。她這個人挺有能力的,心腸也熱,我想不會出問題,可能現在一時運轉不過來或者其它什麼原因。”

“這倒沒什麼,我們相信你。”劉江雲說。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蔣立言與陳玲結婚已有二百四十天了。這期間,陳玲回過三次孃家,平均二點二二個月回去一趟。蔣立言則一次也沒有。雖然陳玲每次回去都能得到禮貌地招待,那情形也好似天倫之樂一樣,但於他這個女婿並沒什麼關係。一家人還是迴避著有關他的話題,好象女兒沒戀愛、沒出嫁似的,繞過雷區後大家若無其事地說、笑。這並不算什麼,人家父女親情都退回到兩盒點心上去了,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原先看著別人親家公、親家母、小姨子、大舅子地來往繁忙,蔣立言也有些傷心、有些憤恨,到後來就不再去想了。他力求擁有一塊純粹的的空白。

但這一點兒並不影響他們倆的關係,反而使陳玲沒有了後路,沒有了述說委屈、搏取同情甚至調集援兵的可能;而蔣立言總有娶了一個灰姑娘、孤女的感覺,你不去疼她誰疼她?這樣的際遇使他倆很清醒,無處說淒涼,也只得默默掙扎,目標像一盞四濺著紅光的大燈籠,在前方的夜空裡搖搖曳曳著……這樣說不是說他們不吵架。也吵,有些還逐步升級,只是在即將撕破臉皮、摔門而去、他媽媽的一去永不返的當口兒,互相退讓一步,和好如初,頗有些“窮人孩子早當家”的味道。

蔣立言還有婚前那種渴望逃離的心態,在吃著陳玲弄好的飯菜、套上陳玲漿洗過的散發著洗衣粉清香的內衣時想,真有點兒“燒包”的嫌疑。他現在正坐在書桌前與一個女孩兒談話,陳玲去學校了,他經常有大塊兒的時間躲在屋裡看書、爬格子、幻想豔遇。這女孩兒是第二次來,談文學,與蔣立言一起把象徵、通感、手法、主義咀嚼爛了吞下去。

“古大現在怎麼樣?寫詩的還多不多?”蔣立言問。

“有,許峰他們幾個人寫得頻,但成績也不大,不如你們那時候。”女孩兒說。她是蔣立言的小師妹,入學才半年多,上次蔣立言回母校搞座談時她在座,末了出門時遞給他一張紙條。對,她就是讓蔣立言心“一動”的馮靜。

“這跟氛圍很有關係。我們剛進古大時,古大已有‘四大才子’了,江波、孫擎天、杜運成、虹帆。江波詩寫得很好,大二時就參加了省青年作家創研會;孫擎天、杜運成長於小說,都發表過中篇,虹帆的散文經常在外面拿獎。這四個人帶得古大的文學浪潮衝湧不歇,文學社活動頻繁,社刊《江流》的名氣就是那時創出來的。我也拼命地寫,四處亂投,等‘四大才子’離校後,我就成了主要的,當上了社長……”蔣立言仰靠在椅背上,兩眼眯著,陷入了對往事的美好回憶中。

馮靜在一旁坐著,聽得入神,一會兒抿著嘴,兩眼閃著光;一會兒輕輕笑出聲來,兩靨飛紅。她是美麗的,還是齊耳短髮,脖頸白皙得看得見藍色的小血管;穿著一件白毛衣,把上身的曲線勾勒了出來,象一團白雲,模模糊糊地散發著溫軟的清香。

《青春雪》續篇 第六章(7)

“我讀你那本《飛翔的夢》讀了三遍了,裡面的一些句子真好,既朦朧又真切,如那首《雪落無聲》:‘雪企圖掩蓋秋的殘痕/孰不知她本身就是一種令人傷心的/事物’,給人的感覺就好象片片雪花把你給罩住了,你仰起臉來,雪卻沒落到你臉上,而是在你撥出的氣息中倏地消融了,你感到的,只是那一丁點兒短暫而恍惚的涼,這個時候,淚就不知不覺地下來了。”馮靜述說著,她的心潮翻湧不止,眼睛變得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