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和難受,原來還對凌芮玄有些戀眷,但一想到他如此隨意地決定了她的命運,對他的那份戀眷便轉化成了怨懟。
對她而言,能成為凌芮玄的侍妾才是她最好的人生結局,但命運捉弄人,身為蘭王府四大丫鬟之首,沒想到卻是命運最糟的一個,教她心中怎能不怨?
“我和芮玄不同,從現在起你要學著習慣我。”
他深瞅著她,淡淡調侃。
車簾軟軟地從她指間垂下來,她轉頭望向宮元初,雖然服侍過他好幾日了,但他俊美的面容和帶著點謎魅的氣質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降服著她,一次又一次地令她怔然失魂。
然而服侍主子時是不應該這樣恍惚分心的,秦姑姑在教導她時也曾再三叮囑過。
服侍玄大爺時她並不曾出過差錯,但是服侍宮元初卻大不相同,尤其服侍他梳洗更衣時,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更有一種沒來由的不安感,思緒時常恍惚不定,總是不能保持冷靜。
“今後少爺就是我的主子,我一定會好好服侍少爺。”
風竺閉眸深呼吸,近乎虔誠地說出這句話。
她明白,自己將來的人生故事,是好是壞,全都系在這位宮少爺的身上了。
“如果你夠忠誠,心中只有我,我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宮元初支著下顎,黑白分明的眼眸深深凝覷著她,充滿笑意。
風竺怔了怔。忠誠?心中只有他?
身為奴婢本當如此,要她做到這兩點絲毫不難,但光只是這樣他就願意給她所有她想要的東西?
是他太隨便還是太大方?
還是……她根本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我會竭盡所能,盡心盡力服侍少爺。”
她還未摸清新主子的脾氣,只得謹慎小心應對。
宮元初仔細看著她,見她梳著少女雙髻,髻上各飾兩朵小巧的珠花,兩鬢抿得整整齊齊,粉雕玉琢,柔美姣俏,活脫脫就像尊精緻的瓷娃娃,他忍不住伸手拂亂她的鬢髮。
風竺不料他有此舉動,驚叫了一聲。
“少爺,你怎麼作弄起我來了!”
她微嗔,急忙推開他的手。
“我家沒有蘭王府那麼大的規矩,你也不是人偶,自在一點。”
他喜歡看她慌張失措的模樣,更加靈動可愛。
“原來少爺不只輕浮,還頑皮得很呢!”風竺忙用手指將鬢髮梳理整齊。
怎麼一離開蘭王府,這位宮少爺就不那麼溫和守禮了?
“你跟了芮玄多久時間?”他問。
“去年中秋到現在,就快要一年了。”
“一年這麼長的時間,你貼身侍候芮玄,他竟沒有動心收你為侍妾?”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凌芮玄有問題?
“大爺不喜歡我。”風竺澀然一笑。“他說對我的感覺就像姐姐妹妹,所以沒辦法納我為妾。”
“你長得像他的姐妹嗎?”
他曾見過芮豔和芮敏,並不覺得風竺有什麼地方與她們相像。
“大爺這麼說也是不忍心害我太傷心吧。”
風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容貌其實酷似童年時因病身亡的王府大千金芮晴。
“蘭安郡王爵位將來是芮玄承襲,沒能被他收為侍妾,確實是一大損失,難怪你要傷心了。”他冷冷地淺笑。
風竺深深吸氣,垂眸盯著雙手,不否認。
“我身邊不會有一個香淳公主這樣尊貴的元配夫人壓住你,離開芮玄你應該鬆一口氣,該覺得慶幸才對。”
風竺愕然看向他,怔怔地發傻,總覺得宮元初這話彷佛別有涵義,他怎會突然提起香淳公主來?細細思索,猶自迷茫不解。
宮府離蘭王府並不很遠,只隔了三條大街的距離,所以不到半個時辰,馬車就已在宮府大門前停了下來。
風竺開門下車,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宮府大門,就已被懸在大門前的一排寫著雙喜字的紅色燈籠吸引住目光。
正在辦喜事啊!她眨了眨眼。正要轉身扶宮元初時,立即就有兩名僕從飛快奔過來伸手攙扶他。
“七爺,您回來了,小的們一早就在門前恭候七爺了。”
兩名僕從小心翼翼地扶他下馬車,看到嬌俏甜美的風竺時,禁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她是風竺,以後就是我的貼身婢女了,往後有什麼事你們得多多照應她。”
宮元初淡然說道,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走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