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終於有人安奈不住性子,抱怨道:“以為自己是幹什麼的……磨機”
這幅圖是在鹼液裡滴定酸的PH變化圖,我看了許久,也不知是什麼文章。也有幾個人回他,但他的臉色顯然這是不靠譜的答案。
隨而,他又大怒的“啪”一聲拍桌子,“叫‘突變’”。我驚了一顫,想吸血鬼也就是這幅形像。“隨酸的不斷滴入,總會有一滴發生突變!”
我倒吸一口氣,不由想到,他若不是隱匿在人群中的天才,便是一個瘋子。
接下來他更瘋狂了,問了許多諸多人迷惑的問題“下雪了,打雷了,下雪天是不打雷的,為什麼?”“樓道標語被換了,你們看到了麼?”
“換成什麼了?”
“自個兒看個”
他又說:“美國人在月球上發現了水,你們想……”他就這樣胡亂的說,周圍明顯感覺一股憤怒滋長。
“你到底想說什麼?”又人拍案而起。
“個兒想個”甄加業不屑的表情,仍是這句話。同學轟然開來。這一日,青年果然憤怒了,越來越多的人反對他,叫他下臺。我對甄加業佩服之處就在此,如此形勢他竟然不變神色,他瞪著眼左右看了看,突然大吼“我們這個世界需要憤怒,就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夠憤怒才使罪惡的繼續存在……”
我大為驚訝,這……知音啊,我激動不已。
“你是不是吃多了!”拍桌子那人叫囂,中指指著甄加業。
我感到臉上的肌肉正在抽搐,猛的站起身“你說什麼?”我兇惡的看著他,一時也使這吃驚不小。
他較畏懼我的,讓步說“是他半天不講一句正經話……”
“不說你理解不了,難道好賴話聽不出?”我張目而視,隨時準備爆發。
對方怨恨的坐下了,可我又有種失望,真的是曲高和寡?在我無法判斷是非的時候,眾人的嘴就是是非,現在,有人同我一樣了,我想是非遠不是我可以看到的這樣的。
我也有些擔心,眾人的反對究竟有沒有道理?甄加業又能不能堅持?我呢。
我還有些欣慰,人們憤怒了,我忘了有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是連憤怒也沒有的,不知淹沒在哪裡了。
平時和我還好的另一個人起身,直接朝向我“他瘋了,在臺上亂講,你也……“
“滾出去!”我大喝一聲,我不缺乏這樣的友人。甄加業仍是神態自若,觀眾則屏住了呼吸。
“你跟我吼什麼?我只是……”,即刻三昧之火穿上眉梢,眼耳熾熱,跳起三丈。
班長和機敏的幾人見勢趕忙過來拉我,“冷靜些,不要衝動”班長不住滅火同時將他搡出教室。
我回到座位,不能消氣,甄加業還是無表情的在講臺上來回走,下面無精打采一片。
我為什麼這樣生氣?我知道的。
他嘆一口氣,在黑板上原先“酸=鹼”上加了幾筆,成了“酸心=鹼決”。隨後伴著嗡嗡亂響的下課鈴癱倒在地,他……失望了。
仍有人議論“年輕人,若不是天才,就是個瘋子”
十五。一凡
風颯颯兮空異響;
雲漫漫兮幻奇色。
乍秋風兮葉踅飛;
忽溷濁兮水砯流。
未卜筮兮於行路;
惟素夢兮意躑躅
悠悠盪盪的生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消耗著什麼,比來時更多一份深重的心情,對世界的認識也一如既往,不會改變。
有人對我說:如果把自己的一切寄託於理想之中,我們便會瘋掉。或許是這樣的吧,無論成功與否,每個人的經歷都是獨一無二的,不可代替的。所以,我們最終是不能對不堪的命運屈服與妥協,我們要以自己的存在、千迴百折的經歷為籌碼去了解世界的一二分真諦。
一路上,我思考了許多,父親一定曾跟我一樣心比天高,然而總是會有一些希望的種子遺落在痛苦餓土壤中,最終,他的生命概括為三個字“墮落的”。不必唏噓,我們每個人最終都逃不過幾個字的判詞。
汽車拋灑著煤屑,正遠離巨大的冒著煙的煤山,又經一站,上來不多幾個人,最後那人扶著車壁,顯得很疲憊的上了車。我瞅了幾眼,好像是聶臻,我盯著他仔細辨查很久,我有些激動,顯然在這時遇見故人是對我的莫大慰藉,但須臾,又產生諸多懷疑,他顯得比最後見面時高了許多,但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成菜色,神色怏怏。
我仍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