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准眼裡是要噴出火來似的怒視著她。
他不知道千里為什麼變成這樣,以前她雖然性情剛烈,但是非曲直可分得一清二楚。但現在她變了,她不斷地挑戰他、也不斷地毀滅自我。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感覺不到他是多麼地在乎她、關心她嗎?
“反正爸爸現在有阿駿這個現成的好兒子,幹嘛還管我的死活?”心裡明明不想說出那些話,但當她回過神來,卻已經那麼說了。
他濃眉糾結,神情惱怒,“你簡直……”
千里瞥了他一眼,負氣地扭頭就走。
岡田准伸出手,猛地將她一扯。
當她回過身來,他重重的一巴掌已經打在她粉嫩的臉上。
她太過震驚,以至於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
那一瞬間,她只覺得臉頰像是著火了似的滾燙,而她的心……沉進了黑呼呼的深海里。
其實震驚到忘了反應的又何止是被打的千里,就連打人的岡田准都驚愕得不知如何反應。
他知道千里一定恨透了他,就算是他愛之深責之切,性情剛強的千里也無法原諒他這樣的舉動。
也許是因為震驚,他沒有出言安撫,反倒嚴辭責難。“要是你再跟那些外面的流氓攪和,我就把你關起來!”
千里冷冷地望著他,臉上是一種受傷、絕望的表情。
“你忘了嗎?”她勾起一抹無奈的冷笑,“我從出孃胎就一直跟流氓攪和在一起……”說完,她一個轉身就跑出了大廳。
“千里!”見她一扭頭就跑了出去,岡田准大聲呼喝著。
千里置若罔聞,飛似的朝前庭跑去。
“你幹什麼?”春子打著呵欠走了出來,睡眼惺鬆地朝外頭望去。“千里回來了?”
“晤。”他神情凝重。
春子擠著額前的發,槽俗地道:“不是我愛說,千里真是大任性了,居然夥同外人欺負自己的弟弟,雖然我們阿駿跟她不是親姐弟,但她這樣實在是……”
“行了,你去睡吧!”他不耐地打斷了她。
春子挑挑眉,輕哼一聲,“是是是,她是你的寶貝女兒嘛!我看她早晚要變成女流氓。”說著,她自顧自地踱離大廳。
岡田准臉上的神值越來越沉重,眼底的憂心及痛心也愈益深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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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可去的她回到了PUB裡,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喝悶酒。
其實她根本沒什麼酒量,可是她發現用酒精麻痺自己的靈魂,能讓她得到短暫的快樂。
她不想再去思索任何事情泡括她父親及那個已經容不下她的家。
PUB五點打烊,四點的時候人潮已經散去大半,而留下來的泰半也都已經迷糊糊。
千里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醉了還是困了;眼神迷糊,神色渙散的她嘴裡嘰嘰咕咕地,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妞……”這時,有兩名年輕人靠近了她的桌邊,見她醉得不省人事,又形影孤單,當下認為有機可乘。
“你醉啦?”他們動動她,搖搖她,確定她真的已經東西南北分不清。
“把她帶走。”其中一人提議著。
“帶走?”另一人猶豫地道,“好嗎?”
“反正她一個人,又喝得醉回回,明天醒來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提議帶她走的年輕人怪笑著,“難道你不覺得心癢癢的?”
另一人再睇了千里一眼,笑了。“好吧!”
兩人都贊同這個提議後,一人便動手扶起像一攤軟泥似的千里。
千里渾然不如,只能任人擺佈。
那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千里扶起,興匆匆地就要離開——
凌晨四點,四海看店裡沒什麼事,於是準備回家。
其實他在大皈還沒有屬於自己的家,現在他住在英作大宅中的其中一棟。
英作的房子是屬於“和洋融合”的設計風格,分為前屋及後屋。而目前他就住在離前屋有幾十公尺遠的後屋裡,出人不由前門,而是從後門。
他喜歡不受干擾的生活方式,而後屋正符合他的需求。
“倏原先生,您要回家了?”守門的看見他,禮貌地問候著。
“嗯,這兒就交給你們了。”他說。
“倏原先生……”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人尾隨過來,“我送您回去吧!”
他是矢野,原本是池田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