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一眼,惺忪的睡眼稍微睜大了些,我大概猜到他剛發現我衣著的變化。路文想要說什麼,卻放棄了,他竟也無奈的搖搖頭。可惡的小子,今天你一定要把話說清楚,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你呢。我抬起屁股準備用胳膊勒住路文的脖子時,周薇——聽說她當選了班長——的聲音如從浩淼的仙境中傳來的天籟立刻感化了我的“殺戮之心”,讓我坐回了座位上。
“衣服很漂亮。今天怎麼沒穿校服?”她臉上的笑容,如閃耀著朝陽的晨露,清澈,充滿活力。能有這樣一位班長,我確實感到幸福。
“啊,昨天洗了,還沒幹。”由於剛才動作的驟然停止,我現在有些不自在。
“在學校最好穿校服,便於學校管理。不過我很羨慕你。說不定哪天我也會找藉口穿一次自己喜歡的衣服。”說著她的表情俏皮起來,眉毛往上揚了揚。
大姐,你是不知道這背後的艱辛與苦辣呀。
“是嗎。你可別學我。”我馬上補充到。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周薇這樣溫柔的人被教務主任罵。不過我想,就算是跋扈的教務主任遇到周薇這樣的乖女孩,也會嘴下留情的吧。
“好了,專心學習吧。”她瞄了一眼我桌子上開啟的課本和作業,揮了揮手,邁著輕巧的步伐出了教室。啊,分到這個班很幸福。
後來在五班門口我又遇到了一個好事者和一個非好事者,我想不用說大家也猜出是誰了:賈仙和韓優。
賈仙明知我的校服已經穿不了了卻還是一臉驚訝地問:“你怎麼穿得這麼隨便?!”當時我真想上去抽他,但礙於我們的實力過於懸殊,還是作罷了。
“今天去買件新的。”我沒好氣地回答。
“哦,想起來了。”他恍然大悟,然後像個呆子一樣傻笑起來。還好周圍人不多。
韓優卻沒有關心我的穿戴,直接切入了主題:“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找到是誰幹的,但好在已經說服了二郎神,他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
現在,我已經完全習慣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談這種“荒唐事”,再也不會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目前我最關心的,不是會不會有人再來襲擊我,而是那個女孩。我猶豫著,要不要把早上發生的事情和他們說呢?我該不該信任他們?這兩個人雖然救過我一命,但他們的立場是什麼我仍然一無所知。就這樣隨便透露一些不確定的資訊給他們,好嗎?最後,我還是決定先不說出來,我想,如果他們想知道,完全可以自己搞清楚,用不著我多嘴多舌。
“有心事?”韓優敏銳的洞察到了什麼。
“沒有沒有。”我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拙劣的演技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上課了,好好聽講呦,千萬別老想著吃午飯。”韓優沒再深究,一種調皮隨著這句半開玩笑的話語顯現在了韓優的面容上,猶如一向含蓄內斂的荷花上面停了一隻大紅的蜻蜓,不僅沒有破壞原來的景緻,反倒更增添了一絲動人的活力。她本來就應該是一名朝氣蓬勃的少女,但不知為何總顯得心事重重,我這樣感覺。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我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什麼時候見過了。
好好聽講不去想午飯,話是這麼說,但有哪個身體健康的男同學會不對午飯垂青呢?即使那頓飯味道與想象中的是天壤之別。我保證上課的時候我很努力的在聽老師講課,不過肚子咕嚕嚕一叫還是吸走了我全部的力氣和意識,任憑我的思緒四處翱翔。
不知不覺,我飛到了天上,來到了古人曾經集盡華美之詞都不足以形容其壯麗恢宏的天上樓閣。廣闊無垠的天上在一片巨大的雲彩上矗立著富麗堂皇的紅磚金瓦,沒人知道這宮殿有多深,有多廣,有多少間屋子,又有多少人住。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總有繚繞的煙氣像沙巾遮著它害羞的面龐,讓人猜不透它如何牢牢地站在了空洞的水氣之上,成千上萬年不曾動搖。在太陽的照射下金黃的屋頂泛著金光,誓要與太陽比個高低,看誰才是天上的統治者。宮殿裡面的仙人們,大都閒庭信步一般好像在丈量天的尺寸,但誰又知道他們真正在幹什麼呢?又或是什麼也沒幹?這種生活我卻是十分嚮往。
下課的鈴聲像是鉛塊忽地拴在了我的腳上,我的意識又被強拉回到了我的身體,拉回到了魔鬼一般現實的現實中。
“快點走吧,要不食堂人又多了。”路文催我的時候,我還在抓緊收拾著桌上攤的琳琅滿目的書,其中有好幾本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麼時候從書包裡掏出來的。我現在越來越懷疑路文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人。別看他平時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