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的話我也只能照實向上稟報,我相信兩位明天就可以榮升成少爺的岳父母,振林先恭喜兩位。”
“哇,不要啊,千萬不要啊!”兩老驚恐的阻止。“好,好,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們不偷溜了。”造孽了嗎?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神奇到老是有人會來破壞他們的逃跑計劃,難不成真是冤家路窄?
被掐住要害,他們的逃脫計劃算是夭折了。
凌綾目送垂頭喪氣的父母離去,不禁撇撇唇,轉而面對顏振林道:“你真的會去告狀?”
“只要少夫人同意不會不告而別,那麼我就不會多嘴讓少爺煩心。”顏振林說出最後底限。
她靜靜再道:“第一,我還不是少夫人,所以顏先生不必太尊敬我,第二,我不會不告而別,因為逃也沒用,我相信冰玠少爺不過輕易放過我的。對了,冰玠少爺沒跟你一塊回來?”
“沒。少爺另外有事,他去會見一位重要客人,我是來別墅替少爺拿些資料。”
“他沒讓你陪同?”凌綾隨口問了句。
“有些工作是不需要我在旁的。”他應了聲。
凌綾怔了下,莫名地感覺到這話聽來怪怪的,算了,不關她的事。“那你忙你的,我去舞社練舞。”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即使少爺已經對外宣佈她的身分,但凌綾還是不願意接受似地,繼續騎著她的機車,換搭公車的隨興方式過著她自認最符合她身分的生活。除非有人硬逼,否則她依然會過著她所喜歡的生活方式。
“不用,我自己騎車就行。”她果然如此說。
顏振林覷了眼外頭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那就下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顧自己。”襲家上下除了凌家自己人以外,每個人都喜歡花心思照顧她。
“你不擔心被攔截?”顏振林換個方式提醒她。
對哦,她怎麼忘了,她現在“身分非凡”,是被一群記者與眼紅者盯梢的物件。
“還是讓司機送你去舞蹈室比較妥當。”顏振林很好心地建議著。
他的笑容好礙眼,卻又不無道理。“好吧!”她輕輕一應。
“李叔。”顏振林替她喚來司機。
十分鐘後,座車駛離別墅,往皇家芭蕾舞團而行。外頭天空果然開始飄墜細雨,幸運地,交通一路順暢,並沒有遇到塞車情況。
賓士車平順馳騁著,在離舞團五分鐘車程的一處商業地帶,凌綾突然出聲拜託道:“李叔,麻煩你停車,我想去買個東西,你送我到這裡就行了。”
李叔將車子往人行道邊停靠後,回首露出白牙道:“你去買,我等你。”他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行動。
“不用了,李叔先回別墅吧,我買完東西自己走去舞團就行。”
“這樣好嗎?”他蹙了蹙眉。
“沒問題的。喏,你瞧,我變裝,這樣就不會被記者認出來,你放心吧!”她揮了揮手上的帽子和雨傘。
自從襲家少夫人的身分成為定局後,凌綾這兩個字儼然是許多報章雜誌的搖錢樹,可憐她現在都得變裝躲避記者的追蹤。
甚至連進出舞蹈團,都要舞團成員幫忙掩護身分。
“那好吧,你自己可要小心一點。”外面已經下起細雨來,這種灰濛濛的壞天氣,是會減低人們的好奇慾望。
“知道了,拜。”她戴好可以遮去大半張臉孔的帽子,開門下車,打起傘把她的“真面目”掩蓋住。
她慢步走在人行道上,細雨依然紛飛,霧氣層層地,朦朦朧朧的縹緲之美讓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很不真切。
凌綾停下腳步,像是著了魔似地凝視眼前的夢幻虛無,好半天都無法移動。
放眼望去的世界感覺很虛幻,也美極!然而,只要陽光一露臉,這副美麗景象必然會被打回原形,回覆到混亂的城市面貌。
烏鴉永遠是烏鴉,披上彩衣也成不了鳳凰。她與襲冰玠之間的關係就宛若此景,一旦被戳穿了,就會各歸各位。
既然知道結果,那又何必去沾染情愛,讓心絃起了波動,何苦來哉。
凌綾輕輕吐嘆一口長氣,慢慢走著,在人群中移動著,眼瞳沒有定點的四處張望,不意,走過一間咖啡屋,從透明的玻璃窗外猛然抓住一條熟悉的背影。
即使是背影,她仍然輕易地認出他的身分來──是襲冰玠。
再睇一眼,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女孩子,不知為何,一道冰沁涼意也在同時狠狠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