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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出了淺笑,“是子堯的不對,竟將紫憐姑娘忘在一邊,實在是不該了。”

阮紫憐聽得他的話,頓時也覺無比委屈,微微垂下了眼,眸中水色瑩然,迷濛的淚眼中,只見銀白的衣袂逐漸靠近,隨後便停了下來。

祁溟月走到她的身旁,拂了拂她微亂的發,動作很是輕柔,“紫憐姑娘可知,有些人不是你可隨意招惹的,往後切莫再輕易拔劍,若是指錯了人,讓你如此佳人丟了性命,便真是可惜了……”對女子,他向來會多些憐惜,但在阮紫憐對著父皇舉劍的那一刻,已引得他心中不快,口中那般說著,他望著她的眼中透出了冷意。

阮紫憐聽到耳畔有溫柔的低語響起,語聲輕柔,但其中的冰冷之意也是如此明顯,詫異的抬起頭來,只見那本是溫柔的眼眸在此刻聚起了冰寒,正望著她,神情仍是淡淡,但不知為何,她卻無由的覺得危險,這一刻,眼前的水月公子再不是鏡花水月的飄渺悠然,而是如冷月彎鉤,帶著不容錯認的冰冷蕭殺。

“我……”她微微長了口,面對眼前之人,卻是不敢辯駁,她方才也是一時情急,若是此刻,她如何敢對那人拔劍。

阮天琪探究的眼神在祁溟月與祁詡天身上不住來回,此時他已看出,程子堯與那戴著面具的白袍男子何止相識,兩人的關係已然是非常密切,思及他有可能已屬他人,胸中的怒意和不甘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湧了上來,先前的驚懼也一時拋在了腦後。

“子堯,他是何人?你竟如此相幫於他!我阮天琪雖不是天下聞名,但總比這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要強上幾分,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為何還……”

“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打斷了他的話,祁溟月嗤笑一聲,側首去看祁詡天的臉色,見父皇神色不動,依然靠坐椅上,望他瞧來的眼中卻分明帶著某種示意。

“阮少主果真想知他是何人?即使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對他話中表明的心跡置若罔聞,對著阮天琪,他挑眉笑問。他自然知道父皇之意是要他解決此事,儘快處理了這糾纏不清的兄妹二人,無論是阮天琪還是阮紫憐,都已引得父皇不悅,若是要父皇出手,恐怕兩人只有死路一條,但看在阮敖的面上,兩人又都是死不得的,何況此事由他而起,由他來解決也是應當。

阮天琪對他的問話一時無言以對,若是應了,難道對方告知了身份之後他便當真去死不成?方才便已看出,那人功力不凡,如此輕易的將他制住,便是他爹阮敖都無此能耐,若真是有心要他死,恐怕他連還手之力都不會有,但要他放棄程子堯,他又實在是不甘心的很。

祁溟月見他如此,唇角揚起了嘲諷的弧度,環視雅座之內,阮紫憐已站起身來,站在了阮天琪的身側,兄妹二人的臉上,透著同樣的不甘和疑惑,父皇猶自斜靠在椅背上,神色難辨,知他此時定然不悅,也知他定是想看他如何收場,祁溟月輕笑一聲,徑自走向了祁詡天所坐之處。

站到身側,祁溟月注視著阮天琪與阮紫憐,“你們可是想知他是何人?又與我是何關係?”不明他此問的用意,但兩人仍是點了點頭。

祁溟月微微斂下眼,掩住了眼眸中的神色,唇邊的笑意卻是愈發明顯了,“其實答案只有一個……”伸出手,他將祁詡天的臉抬了起來,金色的面具閃過了一道冷光,但面具下露出的那雙薄唇,卻是帶著興味的弧度,見父皇如此配合,祁溟月注視著那抹邪魅的淺笑,傾身吻了下去。

先是輕舔了幾下,繼而探入,攫取著父皇的舌,幾番糾纏,嚐到父皇口中的滋味,還有唇齒之間殘留的醇香,祁溟月只覺方才的那壺酒砸了並不可惜,張開唇,迎著父皇如掠奪般襲來的吮吻,他毫不示弱的也勾纏而去。

見兩人一坐一站,旁若無人的吻在了一起,阮天琪和阮紫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在他們眼中,從來都是神色淺淡之人,竟會滿不在乎的在他們面前與人親密至此,而那滿身狂邪之氣的白袍男子坐於椅中,微微仰首,竟也似毫不在意,甚至揚臂將他摟在了懷中,一番深吻之後,才帶著邪氣的笑意,往他們二人望來。

同父皇一起側首瞧著神情呆愣的阮天琪與阮紫憐,祁溟月唇邊笑意未減,舔了舔唇,似在回味一般,語聲很是輕快,“如今你們可知了,他是與我相屬之人。”

站在父皇身側,指尖勾起他的幾縷髮絲在手中纏繞把玩,他對那兄妹二人的表情十分滿意,漫不經心的,口中繼續說道:“切莫再讓子堯聽見某些說辭,也莫要再讓我瞧見有人對他拔劍相向,子堯怕一時控制不住,傷了人,那便不好了。”